就算孙巧巧不信,也不会往外说。
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拿了大房的钱,不管这钱是怎么花了,事儿都得解释一下了。
赵桂芳看自己还站着,掩饰性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坐下后对着林家二老干笑:“办丧事用掉了一些,剩下的本来想给盼哥儿,可是盼哥儿病倒了;后面又是看病,又是吃药的,这钱就花光了,我自己还补贴了些。”
赵桂芳越说越顺,好像钱真的花完了,她真往进去补贴了一样。
说着她自己都信了。
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江盼也不信,真要花那么多钱看病,原主怎么会死?
原主只是累到病了,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不过江盼提出这个钱的事也没打算追究,他知道进了赵桂芳的嘴里是不会再吐出来的。
他等的是这个家能压住赵桂芳的人表态。
果然,听到赵桂芳的解释,众人神色各异。
林老太想骂人,碍着林老头在,也不敢张口,只一张脸拉的老长;
林二柱和林钱来想的是:媳妇娘说的应该是真的,办丧事,看病吃药都费钱,江盼病了十来日,日日都要喝药,钱肯定是花完了;
林秀想的是:娘手上肯定有剩的钱,那药都是她熬的,一副药都是反复地熬;等私下里她要让娘给她买布做新衣服,还要买头花。
林进宝这个一直神游天外事不关己的都想:他这娘也太狠心了,反正他是不信钱花完了的,他娘抠的要死,丧事席面都见不到啥荤腥;至于买药,他不知道多少钱,但他知道他娘肯定舍不得自己贴钱。
林萍萍和林安安想:原来看病这么费钱,以后还是不要生病了;还有,要是没有钱,他们三个以后怎么过呀。
孙巧巧刚哄睡林喜,坐在门外面纳鞋垫。听到这些,顿了下,继续埋头纳鞋垫。
林老头看了一圈众人的反应,眉头拧的死死的,他见江盼抿着嘴没有说话,不知道信没信赵桂芳的说辞。
心里有些责怪赵桂芳糊弄他们俩老,又有些埋怨江盼不懂事,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说。
他压下心里的想法,耐着性子跟江盼商量:“你婶子他们给你爹娘操办后事,你生病看病抓药照顾你,又得顾着萍萍和安安,他们也不容易。”
“给你们三亩旱田,两亩水田,你先挑;你身子弱,干不了重活,萍萍安安又还小,现在地里长着的五亩稻子,不用你们管,让你二叔他们照看,不管收多收少到时候给你们五石;你爹娘在时收割的麦子有十五石,你们拿走十石,剩下的就当是给你二叔他们照看庄稼的报酬。”
“你二叔他们也没有什么钱,家里的屋子并剩下的十亩地,给你们折合二两银子。你们平时有个什么事儿,让你二叔二婶帮着做。”
林老头后面隐有威胁之意,但江盼并不害怕,既然是谈判,就得有来有往,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江盼假装纠结,过了会咬咬嘴唇,抬头望向林老头:“我知爷爷这样安排已是为我们仨考虑,田,屋子,粮食,就按您说的来。
只是重新安置要花费的银钱不少,屋子里的一并家具物拾并农具我都带走,索性这些东西二叔家都有,也省的我们买新的。
猪和鸡也跟我们,这个以往是萍萍和安安照顾的,后面他们两个也能照顾过来。
家里的米缸见底了,二婶得给我们添满。
另外,二两银子实在太少了,至少,嗯……五两!”江盼伸出五根手指,看林老头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