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有更重要的事。”
舒星未收拾好了书包。
在众人嘈杂的声音里,他离开了教室,把流露出怨恨、不甘的阙连抛在了身后。
……
舒星未的家离学校不远。
初中的时候,他本来是住校生。
但后来他改成了转校生,就是为了能够经常回家。
不知不觉。
他已经走到了熟悉的楼道。
爬山虎遍布走廊。
空气散发出阴湿的霉味。
这是老式的小区。
斑驳的墙壁、老化的水管,似乎能够听见隔壁活动的声音,无处不在诉说着这里的破旧。
其实大部分人已经搬走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舒星未并没有离开这里。
他背着书包,来到了家所在的四楼,但却没有打开自己的家门,而是走向了对面,抬手轻轻敲了敲。
没过几秒。
门就吱呀一声,在眼前打开。
在门后,露出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陈阿姨。”他礼貌道。
对方僵硬地点了点头。
面对来访的人,她什么都没说,挪动的时候关节发出“吱呀”声,就这么离开了原地,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厨房的位置,给他留了门。
舒星未已经习惯了这幅画面。
因为对方的家庭环境就是这么冷漠、让人厌恶。
有一句话。
酗酒的爸、麻木的妈,以及破碎的他。
虽然像是公式书,但完全可以套在【宴旧】身上。
只是想到对方而已,心底就升起了柔软的情绪。
这个名字,就是他从住校生改成走读生的理由、至今没有从这里搬走的理由,比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更重要的理由——
舒星未没有在找借口,也不想特地拒绝谁。
只是每一次,简直巧合一样,阙连发出邀约的时间都在他要去见【宴旧】的时候。
宴旧是他的竹马。两人从七岁开始就认识了,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对舒星未来说,没有什么比对方更重要。
室内嘈杂。
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
舒星未瞥了一眼。里面播放着内容,正是今天同学们正在讨论的“碎尸”新闻。
见状,他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然后他绕开地上的酒瓶,没有和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宴叔叔打招呼——对方总是在他拜访的时候,保持着这个动作,十年来一直如此。
他径直去了最里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