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打起来!
现场的氛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当然,这只是众人以为。
顾衡之的魂儿还在午膳上。
“我冷啊。”顾衡之回答道,他看向齐书宝,有些不解。
好……好朴实无华的回答。
众人本来一脸期待地等着顾衡之来一篇长篇大论,但没想到顾衡之的回答如此简短。
其实,顾衡之要是知道齐书宝在跟他辩论,他肯定会绞尽脑汁,好好回答。
但是问题在于,他根本不知道战争已经开始了。
谁能想到一件披风都能辩论起来呢?
再说了,根据原著,齐书宝想来有话直说,极其真诚。
顾衡之反而有些纳闷——
按理来说,齐书宝不是挺聪慧吗?
这都不知道。
他披了两件披风,当然是因为一件不够啊。要论御寒程度,肯定是萧子政的那件最为保暖。
见齐书宝一脸茫然,迟迟不说话,顾衡之很好心地解释道:
“外头正值寒风凛冽,正好陛下将披风落在我这儿了,所以我便披了两件,这样就暖和些了。”
顾衡之这句话正好坐实了他身上这件确实是萧子政披风的事情。
不过,顾衡之在这里小小地撒了个谎,他并没有说这件披风是萧子政跟他换的。
谁关心你冷不冷啊!
齐书宝顿感无力,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顾衡之这棉花样,辩论的心情都没有了。
“顾太傅,你……你病了?”齐书宝觉得这样解释才比较合理,眼前的顾太傅太好说话,跟平常那冷着脸的冰棺材根本不像。
像往常,顾太傅也只有生病了,精力不足才会脾气好些。
“没什么大碍,只是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所以比较贪热。”顾衡之笑了笑。
顾……顾衡之在笑?
在场的众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齐书宝被顾衡之笑得心神不宁,他捏紧了拳头,不再跟顾衡之绕圈子:“顾太傅披着陛下的披风,怕是不合理吧,顾太傅若真以为礼不可变通,怎么不按照东乾礼律上所说,‘谨爱圣上所赐’,真乃自相矛盾。”
此时此刻,顾衡之总算听出了齐书宝话语里的责备。
看来就像小暴君有可爱的一面一样,这位主角受齐书宝,也并不像小说中所说的那样真诚聪慧。
“陛下所赐自当谨爱,可陛下所言于臣子来讲,更应恭行,陛下怜臣体弱,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了盖在我身上,按照东乾礼律,我自然要将陛下赏赐的披风披着,而不是送入祠堂供着。”顾衡之道。
顾衡之一语激起千层浪。
陛下将披风解了,披在顾太傅身上?
众书生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萧子政这个脾气暴躁的君王所为。
顾衡之自然看出了众人的不信,他趁机为萧子政说好话,拯救拯救小暴君差到不能再差的名声:“一直以来,京城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些疯言疯语,陛下不追究,但你们身为未来的百官,心里也应该明镜高悬。朝堂之上,陛下自然应威严,同时,陛下身为天子,赏罚分明,有自己的分寸,只要诸位效忠陛下,假以时日,诸位为东乾建功立业,陛下定当厚加封赏,彼时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看尽京城花。”
其实,顾衡之这话说得自己都不信。
小暴君逗着可爱是真的,但是脾气暴也是真的,脾气暴起来要命也是真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要是能找到什么法子让小暴君的脾气更好些就好了。
顾衡之心想——
要是萧子政不那么暴躁的话,就不会在后期杀了李将军和韩尚这两个左膀右臂,也不至于失去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