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是常厅,常厅说:“我这个人恐高,有时候特别害怕高层露台和外深的阳台,总担心它们会裂开,我掉下去。还有点害怕女人的长指甲,就是一巴掌上来,能把我眼球刮掉。”
“……”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顾姿言把自己新做的美甲向大衣里缩了缩。
接着就是章冠了,大家都好奇这位严肃的队长会有什么恐惧的事,或者恐惧的想象。
章冠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有一点小毛病,就总害怕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
好朴实的恐惧。
是不是突然沉迷上网,被网上看病的荼毒了?
最后一个是茅子羽,他立即开口:“总害怕自己的爱不够,没法分给那么多爱我的人。又怕其他人太爱我了,会有一些不和谐事件。”
“……”
大家集体忽略了他。
章冠最后又问,有没有人听了别人的恐惧点,也会觉得恐惧,如果是这样,要一起防备。
很多人没有,比如大家都不觉得茅子羽、桑尘、颜墨的恐惧点有一点恐惧。
也有人会有,比如同样长发的贝彤羽听了顾姿言的话后,也觉得吹风机吸头发有点恐惧。
做好最后的统计后,他们开始消除隐患。
几位男士开始在章冠他们小队住的房子里,烧筷子、封印吹风机,顺带把阳台给堵上了,还给方静的耳朵用棉花塞住了。
做完这些,天已经快要黑了。
桑尘他们住的房子里,只需要处理顾姿言害怕的吹风机,不用章冠他们去帮忙。
常厅送他们到门口,看到外面街上没有一个玩家,“哼”了一声,“我们要告诉他们死亡规则吗?这是我们队里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真不想告诉这群自私的怂货!”
茅子羽笑眼弯弯地,“有人问就说,没人问就算了呗。”
现在大多数自私的玩家都找安全地方苟着了,见都见不到,当然也就没人问了。如果有人问,可能也是愿意积极参与游戏的。
常厅支持这个决定,心情好了点。
越来越粗粝的雾气笼罩在向阳小镇,像是燃烧后的灰烬落在小镇里,把一切拉开遥远模糊的距离,让呼吸沉重而缓慢。
四人两前两后,在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窒息的小镇里慢慢前行。
顾姿言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小声说:“好难受。”
呼吸困难本身就很难受,由呼吸困难引起的头痛头晕也难受,还有心理上的,她越来越觉得压抑,莫名有股淡淡的悲痛。
她旁边的茅子羽说:“没事啊,再忍忍,我们能出去的,快了。”
顾姿言“嗯”了一声,问走在她后面她觉得更脆弱的人,“桑尘,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