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兄弟这是什么命,怎么总被空降?屈南压着火气,白洋大一那年就被人抢了学生会职务,就那个可恶的唐誉。辛辛苦苦准备了几个月的竞选,白洋有多认真,历历在目。就因为这事,屈南一直对唐誉没什么好印象,也没好脸色。白洋将唐誉视为宿敌,他站兄弟这边。
“过几天回,我最近忙。”白洋大口吃饭,真不敢和屈南说这次空降的人……还是唐誉。
更不敢和屈南说,自己和唐誉睡过3年。哪敢啊,大一那年自己可是每天在宿舍里骂唐誉一万句,结果大二忽然好上,这也是始料未及。不过好上归好上,白洋在屈南面前还是骂骂咧咧数落唐誉,结果就是现在这种状况。
他连自己又碰上唐誉这事都不敢招呼。
“你啊,也别总是忙,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屈南知道白洋和他性取向一样,“你也稍微,稍微降低一点标准,好不好?不然我真怕你孤独终老。”
“干嘛?怕我缠上你?”白洋装作要抱他。
屈南麻利地闪开了:“别,咱俩太熟,抱上太奇怪了。你缠吧,我已经和陈又又说了,将来我俩养老也带着你。”
不怪他和陈双这么说,白洋那择偶标准简直逆天,找人相亲说出去都会被挂在网上,骂上热搜。
首先要特别漂亮帅气,身高和他差不多,必须高智商,因为白洋是智性恋,受不了傻子。个人能力要强,目光要深远,但单独相处时要恋爱脑,很有分寸的黏人依赖。要有钱,最好有权,但必须把钱全部上交,权力给他升级。白洋控制欲很强,要管对象,对方还必须给他浓烈的爱,不能抱怨。
最要命的是,白洋是个超绝高自尊,对方有权有势有能力,还不能看不起他。还要先付出爱,白洋才能回馈。
“你现在真不能稍微降低一点吗?”屈南再劝,“条件好的不可能让你控制,高智商未必是恋爱脑。你这些条条框框每个都自相矛盾,你要砸我手里了。”
“砸砸砸,反正我也孤家寡人这么久,来,砸一个。”白洋笑着又要抱他,赶紧把话题扯远。谁不知道条件有问题?白洋心知肚明,可让他降低,没门儿,他非要按照标准找到一个完全合适的。
屈南到晚上10点才走,显然是怕白洋情绪低落才陪到这时候。白洋几次三番想要吐露实情,告诉他这次空降的还是唐誉,但话就是没说出去。
送走屈南,白洋在群里联系婉君、汤萤和小奇,明天下午2点半,要去展会。
周六上午,白洋从楼下洗衣店取了正装,他衣服就三四套,来回穿,不出错就好。下午1点,婉君开车来接他,车上已经坐着陈小奇和汤萤。4个人里面,只有婉君有车,一辆红色宝马。
“今天穿这么漂亮?”白洋坐副驾,夸了一句。
“唉,白打扮了。”余婉君穿了一条墨绿色的鱼尾裙,打扮再好看有什么用,白洋还会和自己抢男人呢。
展会地点有些远,开车1个小时才到。艺术馆的门口排列着两排玉兰花,清新淡雅,地上铺着红毯。入口处就是这次展览最有名气的作品——巴黎圣母院。
看这种展有服装要求,汤萤换上了白色长裙,陈小奇穿的和平时差不多。两人从接待处拿了展览介绍,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我觉得‘巴黎圣母院’最好看。”汤萤还从门口领了一支玉兰,刚好搭配她的裙子。
陈小奇也点头:“这个艺术家最擅长用珍珠构建建筑物的光影,圣母院已经被人订了!你猜多少?”
汤萤想了想:“40?”
“120。”陈小奇说,单位当然是“万”。
汤萤惊讶万分,但再回头看,巴黎圣母院长2。2米,宽1。5米,也不算坐地起价。白洋从穿行的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金色香槟,走到旁边说:“你们先逛逛,我觉得咱们这次来对了。”
“咱们宣讲会一定成功。”陈小奇自信爆棚。
白洋倒是没想那么远,壹唐不养闲人,各组实力都不可小觑。只是不知道……那家伙的第一次宣讲会要选什么题材。
念头才升起,白洋隐约觉得左眼余光闯入了一抹身影。像在他记忆里放映光碟,让他追逐着那些手臂搂抱彼此腰际的肌肉线条。他莫名地回过头,唐誉从外套到衬衫皆为黑色,只有一条酒红色的领带垂坠其中。
一股热意流经白洋的掌心纹路,侵蚀着他高温的呼吸。
唐誉刚从接待侍者的手里接过展览介绍,心脏莫名多了一丝拉扯感,牵扯他往前看去。而后,白洋的人重重在他心口砸落,又栖息在他的眼中。
特殊场合,谭玉宸换上了他最为熟悉的工作制服,眼观六路,耳朵上多了个耳麦。
这种环境下,白洋相信老大到老五肯定也进来了,混在人中。
谭玉宸耳听八方,压着耳麦听了句什么,猝不及防在唐誉身边打了一串手语。少爷身边人都会手语,有时候这比加密的密码还好用。
[老大说人有点多,情况不对,先过来。]
解释完毕后,谭玉宸不等唐誉反应,搂住他的腰往隔壁走廊带。唐誉并不挣扎,关键时刻他相信贴身保镖们的直觉和判断,这是他在家族里的责任,同时也很庆幸,那个人看不懂手语。
也是,白洋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学手语。
余婉君方才也拿了一支香槟,见白洋站在原地便过来问:“怎么了?”
“啊?哦,没事。”白洋笑着摇头,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