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去闻,身上的烟味钻入夏夏鼻孔。
她发出惊恐的惨叫,二条连忙堵她嘴,夏夏白眼球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二条拍她脸颊:“醒醒。”
夏夏没动静。
他咒骂:“操,谢淮的女人可真够孬的。”
*
谢淮疯了似的朝家跑,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他停在路边,眼睛猩红喘着粗气。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谢淮接了。
“别白费力气了。”
胡书荣的音质独特,他嗓音很沉,但说话总带着几分上扬的音调。
谢淮五年前见过他一次,对他声音的记忆过了这些年也没能忘。
“夏夏,对吧?”
谢淮捏紧手机:“你想做什么?”
胡书荣说:“我在你爸的厂子等你,你随时可以过来,不来也行,但这几个月东躲西藏,我那些兄弟风餐露宿,脾气不好,耐性也不好,难保憋得久了还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不对你那小女友做什么。”
谢淮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死死的,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别碰她。”
“我只能保证在我耐心耗尽之前不碰她,这就要看你什么时候过来了。”胡书荣说,“谢淮,我是个亡命徒,好好想清楚是一个人来还是带一群警察来。你要知道,警察解救一个人质也许需要几天的策划,但我动手做了她一分钟都用不到。”
“我跟你保证,如果让我发现警察跟来,你能得到的只是你女朋友的尸体。”
“我身上那么多人命债,死后是一定要下地狱的,也不怕再多一条。”胡书荣轻笑,“别做傻事,明白吗?”
谢淮不答,他声音发狠,又重复了一遍:“你别碰她。”
胡书荣挂了电话,谢淮站在漫天纷飞的雪里。
手心隐隐刺痛,他冷漠摊开手掌,掌心正中的位置,被他捏拳时指甲划破,留下四道清晰的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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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装晕,偷听他们说话。
“操。他妈的,老子什么都没干就吓成这样,胆子还没陈曼希大。”
胖子蹙眉:“你脑子里能不能别光想着那点破事?等把钱拿到手了有的是时间给你玩。”
“操,我能不想吗?”二条丧气地说,“当初那么多兄弟,条子一锅端下来就剩我们几个,跟大哥东躲西藏了这么久,找个小姐都不敢,老子三个月没泄火了,你说我他妈能不想吗?”
“兄弟一场,我劝你一句。”胖子冷静地说,“谢淮的人能别碰就别碰,我可不想看你再进一回ICU。”
二条舔了舔牙尖,狭长的眸子泛着冷光:“放心,这事我还没忘。”
车子开出四十分钟停了下来。
二条把夏夏扛下去,雪夜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夏夏冷得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
面前是座废弃的工厂,建筑物断壁残垣,被烧得焦黑一片。
二条进了厂房,随手将她丢在地面堆的麻袋上。
夏夏被麻袋上弥漫起的灰尘扑脸,重重打了个喷嚏。
她冷得缩住肩膀,环顾四周,一个黄发男人倚在柱子上玩手机,远处有两个男人开着电烤炉一边烤火一边打牌。
黄发男人走来托住夏夏下巴,他吹了声口哨,动手动脚捏她的脸:“知道我是谁吗?”
“孙峰。”他自我介绍,冷笑道,“不知道谢淮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
夏夏:“说过。”
“哦?”孙峰饶有兴趣,“说什么?”
“说你是个傻逼。”夏夏说,“抢女人都抢不过。”
孙峰脸色一僵,揪着她头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