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许久,白衣女子才缓缓开口道:“公子认识……棠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陆砚辞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认识她?”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衣女子放下茶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公子……”她哽咽着说道,“你……可知道,棠儿……她已经……”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陆砚辞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不瞒公子,我其实是棠儿的手帕交,我叫棠梨,名字里面也有一个棠字,半年前我去外地经商,这才回到京都,没想到棠儿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真让人不敢相信。”说着棠梨用手绢掩面,泣涕涟涟。
“姑娘原是棠儿的故友,失敬失敬,天晴了,姑娘在下就先离了。”
棠梨朝着陆砚辞微微的颔首。
陆砚辞走出小舟,很快的消失不见。
——
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陆紫鸢站在陆府朱漆大门前,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紧张和期待。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从清晨到日暮,她在雨中等了一整天。
府里丫鬟仆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人理会她。
她就像一株被遗忘在角落的野草,无人问津。
终于,一个老嬷嬷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二小姐,老夫人今日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老嬷嬷语气冰冷,没有丝毫的尊重。
陆紫鸢的心沉了下去,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客?”
她低声重复着这个字眼,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她不是客,她是陆家的二小姐啊,只是一出生她便被说是不详人,寄养在慈安寺,本该承欢父母膝下的年纪却是太早的自力更生。
如今皇上赦免她的禁足,好不容易要回到家中,谁知自己的祖母都不愿看她一眼。
“那我明日再来拜见老夫人。”
陆紫鸢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然倔强。
老嬷嬷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府内,留下陆紫鸢一人在雨中。
她缓缓转身,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分配给她的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