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前沈榭也说过不少次,但这次沈桑宁没有同之前一般开玩笑糊弄过去,沉默片刻后才道:“我走了晓玥怎么办?”
自两年前发现吴怀舟在外面养了外室,沈桑宁与他就再无夫妻情分可言,但她放不下吴晓玥。
吴家有侯爵在身,入了族谱的孩子,又怎能轻易让她带走。
“阿姐,你放心,”沈榭轻声道,“这事就交给我,我让人来服侍你起身穿衣,今日我们就回家。”
“今日?”沈桑宁有些不解,“怎的这般急?”
沈榭道:“我这些日子有案子要处理,恐分身乏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沈桑宁鼻头一酸,也心知昨晚定是将他吓坏了,她红着眼点头,“好。”
听到她的答案,沈榭这才笑了出来,还不忘打趣她一句,“话本里都说,世间男子大都靠不住,偏偏你不信,如今可算是想清楚了?”
沈桑宁也没忍住笑,“你这不是连你自己也骂进去了吗?”
沈榭全然不在意,“我也靠不住。”
“谁说的,”沈桑宁忽然正色,盯着沈榭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阿弟是这个世上最可靠的人。”
“……”沈榭闷声轻笑,移开眼,“行了阿姐,你先洗漱穿衣,我去看看晓玥。”
“好。”
沈桑宁换好衣服用完膳后,沈榭才让人将吴怀舟从房间里放出来,也派人去请了忠勇侯夫妇。
吴怀舟昨夜被五花大绑的捆起来丢在床上,听了一晚上天玄司的人审讯,惨叫声连连,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现下看到沈榭,态度也极差,“桑宁呢,她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
吴怀舟刚跨出一步,天玄司中人便已拔刀。
吴怀舟一直都不喜欢沈桑宁这个弟弟,至于原因呢,他也说不上来。
如今被沈榭接二连三的无视,吴怀舟脾气彻底上来了,“沈榭,你真把忠勇侯府当成你家了是吧,若是你再不把人撤出去,我现在就进宫,去陛下面前弹劾你。”
沈榭全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直接丢出一句,“吴世子,这里有一份和离书,签了吧。”
流空上前一步递给他。
吴怀舟难以置信的接过。
忠勇侯夫妇踏进院中刚好就听到这话,两人脸色皆一变,忙走上前来劝,“昭国公,怀舟固然有错,但也不至于到和离的地步吧?”
侯夫人也符合道:“对啊,桑宁和怀舟多年感情,若是有什么误会,解开便好。”
“吴伯父,”沈榭语气重了几分,“你我两家也算是有些交情,我姐出嫁时你们怎么承诺的?”
忠勇侯和夫人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忠勇侯府虽有爵位,但并无实权。
这门亲事,无论是从何种方面来看,都是吴怀舟高攀了。
他们当初承诺过会照顾好她,可沈桑宁今次却差点殒命侯府。
吴怀舟一把将和离书扔在地上,直截了当道:“我要见桑宁。”
说着,吴怀舟就对着屋子里大喊,“桑宁,你怎么样了,你说句话,你定是不愿同我和离的对吧?”
吴怀舟叫了半晌,屋内都没有动静,他回头看向沈榭,见他不像开玩笑,不得不放软了些语气,“惟憬,我和你姐少年相识相知,如今夫妻八载,感情非寻人能比,赵莹莹就算进府,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她永远都是世子妃,未来的侯夫人。”
忠勇侯夫人又劝道:“昭国公,是我没有管教好儿子,但我是真的把桑宁当做自己的女儿,晓玥也离不开娘亲,你看看,这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