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半张着嘴,半晌才道,“你说,探花他是……当朝驸马?”
素渠重重的“嗯”了一声,殿试当日,皇上亲自赐婚的,江探花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是啊。”裴卿卿笑了笑,“双喜临门。”
她这样,素渠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压低声音语重心长的提醒她道,“姑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您既跟了将军,就注定没有回头路了。”
裴卿卿就像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一般,站起身,冷冷地朝她说了声“你出去”,便自去了床榻躺下。
素渠往床上看了一眼,无声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
裴卿卿看着帐顶,心中一片苦涩,她想,她也不是不愿意江策成亲,她只是……有些难堪,他娶的人是长公主。
后来不知过去多久,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睁眼便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大人!”她心口一窒,坐起来低低的叫了一声。
陆淮安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脸颊,面上浮起一丝不悦,“你是真将自己当男人了?”
裴卿卿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两个月她忙的昏天暗地,哪有时间保养自己,脸上早就黑了不止一个度,皮肤也有些粗糙。
“起来!”见她不说话,他微微缓和了语气。
裴卿卿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大人要带我去哪里?”
“用、饭!”陆淮安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
裴卿卿“唔”了一声,利落的翻身下地,对着镜子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而后看向他道,“大人,我好了。”
陆淮安没有言语,径直朝外走去,裴卿卿坠在他的身后,暗暗想着,她若是越来越丑,他是不是就会慢慢厌恶她,放过她?
陆淮安并不知裴卿卿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他定会啐她一口,他是那么浮浅的人吗?他爱她,从来都与容貌无关,便是她毁了容、化成灰,他的心里也只有她。
就像一开始,她鲜衣怒马,书生意气,日日讨好于他,他移不开眼,后来她暴戾凶狠、阴谋诡计也罢,一潭死水、行尸走肉也罢,他全都撂不开手。
裴卿卿落座后发现,许是有为她接风洗尘的意思,今日的晚膳异常丰富,竟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整桌,还开了一壶御酒。
陆淮安握着玉壶,亲自斟了酒给她,“尝尝。”
裴卿卿接过,抿了一口,清冽甘甜,回味悠长,竟是是青梅果酒,“很好喝,”她低低的道了一声,陆淮安见她喜欢,又帮她斟了一杯。
可这酒吃着绵绵软软、清清甜甜,但是后劲却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