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逆:“辛苦了。”
太常寺丞呵呵一笑道:“没辙,虽说太常寺或者礼乐司完全可以通过内廷系统群发请柬,可是亲自来送才符合本朝礼仪,更显尊重不是吗。那侯君,没有旁的交代下官先告退了。”
沈逆客气地将人送到府门口,转身就把请柬给丢到渣斗里了。
正好被边烬看到这幕。
“侯君。”
边烬看沈逆这番张狂的行事,想训她,但念及她已经长大了,话不好说重,也不舍得说重,只道:
“天子邀请你去参加庆典,你将请柬丢了,回头被那些言官知道又来弹劾对天子大不敬,还嫌最近被弹劾得不够多吗?”
沈逆丢请柬一回头看到边烬的时候,就知道不妙。
知道会被边烬说,已经做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准备。
反正李渃元定是想好了托词,用什么叛国罪来阻止边烬和她同去,那索性她也不去了。
弹劾没停过,曹肃之死也被言官暗戳戳要算到她头上,说曹尚书死得蹊跷,平时他为人方正广结良缘,唯一和她不对付的人大家都知道是谁。恐怕凶手就在朝堂之上。
这种空口无凭的话,都不用沈逆亲自辩驳,想要跟她站队的其他权臣立即帮她驳回去。
朝堂那见天口诛笔伐的风气沈逆实在反感。帝国风雨飘摇,这群人在这儿党同伐异。
本来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边烬说什么,她都不会将请柬从渣斗里面捞出来。
谁能想到,边烬居然一开口是一声“侯君”?
虽然还是冰冰冷冷的语气,“侯君”这个称呼她走到哪就被叫到哪,可边烬这一声还是让她格外受用。
沈逆心里已经决定对边烬千依百顺了,嘴上却还说:
“现在府中都是咱们自己人,谁能去告状?永王生辰庆典要一同看戏,还有筵席,必定要闹到很晚。想想就枯燥得很。”
“再晚我都去接你。”
一句话给沈逆弄得没声了。
行吧,应酬罢了。
不过也不能白去。
李煽生辰,还有酒筵,李煽说不定会喝多。
生为S级机械师,李煽的防火墙应该很严密,平时不好黑,喝多的时候就不一定了。
复制李煽的权限,就能在最高研发署畅通无阻。
沈逆心道,你们不让我师姐同去,那就拿最高研发署的秘密来交换吧。
最重要的是,师姐都唤她“侯君”了,她再乖一点,下次是不是能喊她一声“夫人”?。
永王生辰庆典的确如李渃元承诺的那样,热闹非凡。
《金风玉露》的戏班从两个月之前就开始排练,李渃元亲自到排练现场,嘱咐戏班一定要好好演,让永王开心。
戏班子从角儿到跑腿的,全都在暗暗羡慕永王和天子姐妹情深。
走入剧院时,沈逆一眼就看出这剧场重新翻修过。所有的设备用的都是眼下最尖端的视觉呈现技术,就连剧场里的老椅子也全部都换了一遍。
满目鲜花,据说是从洛阳空运过来的温室牡丹,通体纯白,花姿雍容,是李煽最喜欢的花。
的确是疼爱妹妹的模样。沈逆往她二楼包厢去的路上在想,只是你们在恒温剧场里闻着花香,欣赏着精彩的演出时,窦璇玑那帮丽景门女官不知又熬了几个大夜。
留给她的包厢还挺大,正对着舞台的位置,不仅能够直观地欣赏到台上的演出,大半个场地的观众脑袋也会被她尽收眼底。
而且,就她一个人,怎么还搞了三张超长沙发?
每张沙发都够她横躺着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演出了。
当然她没有真的躺下。
因为李煽走了进来,坐到她左边。
沈逆:?
李煽看了沈逆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