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大力扭转着,剧痛之下士兵脸色涨红如猪肝。
就在他脑袋要被徒手夺走时,一道人影自左后方袭来,宽刀斜斩,快若奔雷。
窦璇玑这一斜斩极快极狠,是她苦练多年的必杀。
刀是砍中了无头尸身的肩膀,却只伤了一点表皮,如同砍中铜墙铁壁,不仅没有将它从士兵身上撕下来,反而震得自己虎口发麻。
窦璇玑立即抽刀,刀身却被一股力量往尸身里吸。
房判和其他护卫迅速围上前帮她,窦璇玑喊道:“退后!”
房判等人只能止步。
窦璇玑双手握刀,用尽全力去抽。
可她一只手臂被李司捏碎了骨头,无法使出全力。
而那把跟随了她数年的刀忽然凭空扭曲,螺旋状向她的手腕拧过来。
窦璇玑心中骇然,立即脱手且往后退了数步,金属刀居然柔韧如丝带,在尸身的肩膀上飘逸舞动,而后变出一颗扁圆的脑袋,裂开嘴,尖锐的牙和抽动的信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毒蛇。
下一息,刀果真像蛇般上半身猛然往前蹿,对着窦璇玑弹射过来。
窦璇玑反应神速,闪身躲开。
与此同时,士兵的头被硬生生扭断,安在了幼童的身体上。
成年男子的头颅配上小孩的身子,极不协调中带着让人心跳加速的诡谲感。
饶是心理素质极强的窦璇玑,看到这幕都冷汗津津。
“啊。”
异兽转了转脖子,血迹还在,但不影响它灵活摆动。
它开心地捡起士兵的长矛,“呼”地舞动,火光熊熊。
“脑袋很好,身体不行。”异兽的言语很简单,用成年人的嗓子说出懵懂孩童的言语,它兴奋地对窦璇玑道,“你很强壮,你的身体给我吧?”
不会要把这男人头拼我身上吧?
窦璇玑浑身汗毛倒竖之余,立刻让房判和所有护卫退到更远的地方。
黑魔方不会通过血液等途径传播,机械义体才是它们的土壤。
在场的所有精兵浑身都装备了最尖端的义体,哪个人身体被夺更会非常难对付。
听说黑魔方骤然出现在市集,所有东市商家和寻欢作乐的百姓,只要没烂醉如泥双腿能动的,全部夺路而逃。
冲出市集后看到高门大户,立即擂门。
这些大户人家都有护院,有些院落还经过机械师精心改装,防御能力强大,要是能进院中,比他们慌不择路到处逃窜要安全得多。
居住在东市这种寸土寸金附近的,自然非富即贵。
听闻“黑魔方”这是三个字谁都双腿哆嗦,但百姓更是手无寸铁,多数人还是好心肠,能救一个是一个。
从市集里逃出来的百姓还有南衙十二卫的人护着,院门或快或慢被逐一敲开。
心惊胆战的百姓被收容进一个个大院中,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有些慷慨的屋主还会赠送安神取暖的姜汤让大家缓一缓。
唯有一扇高门没被敲开。
李褚的魏王府也在东市往西的坊内,银屏金屋,坊内独一份的贵气侧漏。
大门被拍了又拍,李褚正沉浸在全息斗兽场里,头脑发热一掷千金。
家仆火急火燎跑进来,说什么东市大乱,有百姓上门求助,能不能收容?
李褚都没摘头罩,听到什么“百姓”什么“收容”,立刻往后一推,将家仆给推了出去。
“没看本王正忙?滚。”
下了血本结果输了,李褚大失所望,将头罩往身边一丢,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感觉今年流年不利,做什么都霉运缠身,烦得很。
头罩一摘,外界的声响直接灌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