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死了都不知道多久了,他那些旧部还谋划些什么?听着都让人觉得好笑。”喜梨站在赵时昨身旁吐槽。
谢绝衣也在,但那主仆俩都没有避着她的意思,就这么拿着前朝的话题聊开了。
话都是喜梨在说,赵时昨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兴趣,听喜梨说完也就是含糊的应了一声,转而突然朝谢绝衣道:“今夜本宫有事,不过来了。”
谢绝衣习惯了她每天晚上过来,有时候晚饭前就过来了,有时候她睡着了人才过来,赵时昨要是不提,谢绝衣都已经下意识觉得这景仁宫本就是她俩一起住的。
以至于现在赵时昨突然说她晚上不过来了,谢绝衣还愣了下,嘴比脑子要快一点,问了句:“殿下今夜有事?”
“嗯。”赵时昨点头,也没瞒着她,“得出宫办点事儿,晚上应该赶不回来。”
谢绝衣只好点头应声:“好。”
晚饭时间还没到赵时昨就走了,谢绝衣独自用的晚饭,不知道为何胃口也不大好,吃的比平常少了些,很快就放下了筷子。
她想了想,反正也没吃得太多,连消食都省了,索性往窗边一躺,继续看白天没看完的那本书。
谢绝衣心里揣着事儿,有些看不太进去,一页书要隔许久才会翻动一页,翻过去后又会翻回来,因为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上一页到底看了些什么。
也因为这样,灵云进来的时候她立马就注意到了灵云神情不大自然。
“怎么了?”谢绝衣放下手里的书,朝她问。
灵云愣了一下,心想自己还没有开口呢,主子就知道有事了,她连忙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荷包,朝谢绝衣小声道:“娘娘,奴婢方才在外头碰见锦燕了,她……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还塞给了奴婢这个,说是要给娘娘你的。”
谢绝衣都快忘记锦燕这个人了,闻言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了灵云递过来的荷包,一边问:“她还在宫里?”
“在呢,奴婢去打听了一下,听说她那日就被扔去了浣衣局,总之过得很不好,方才奴婢在外头碰见她的时候,险些都没认出来。”说起这个,灵云神情也有些复杂。
她还记得锦燕原先的样子,虽然穿的和她们一样,打扮也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每回见到锦燕都觉得有些怪异。
起初灵云不明白那种怪异具体是什么,今天再见到锦燕了,她才明白过来。
那时候的怪异就是因为锦燕明明和她一样都是奴婢,却总给人一种她是主子的感觉,端得高高在上,俯视着大家。
而这段时间锦燕在浣衣局的日子很不好看,不但人消瘦了许多,神情都变得十分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岁,握着荷包递过来时的那双手上满是伤痕,有新伤,也有旧伤,那些旧伤大概是日日被水泡着,始终好不了,看起来皮肉外翻着还发白,有些恶心。
灵云当时就被吓了一跳。
她把自己打听来的和所见的都跟谢绝衣说了。
她不清楚锦燕的嘴脸,提起这些语气还有些同情。
谢绝衣想起锦燕那时的模样,并不觉得同情,甚至在看清荷包里装的东西后,她好看的眼睛里骤然盛满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