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恒他又不是真的镖师,上哪儿知道行情去?
他饮了口茶,眉头一皱,自小养成的教养作祟,使得他没好意思将口中喝到的茶叶吐出来。
生生将清苦的茶叶咽了下去,这才开口。
“沈知县先将需要押送的东西,以及押送去哪儿,先告诉我,我给您开个价?”
他还要回京呢,并不想在外面多呆,大不了找个借口,或开个高价。
让这人打消念头,另找他人就行,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知白放下茶盏:“也行,清丰县中有一批粮草,需要送到安肃县去。”
粮草?边关?赵恒一时警铃大作。
安肃县、安肃县?!
这不是她曾经的同窗江御的地盘吗?这姓沈的莫不是伙同同僚私下走私粮草?
好呀,表面上装的大公无私,私底下干着通敌叛国这样的勾当!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打个转咽了回去。
“听说最近四处都不怎么太平,”赵恒做出一副很犹豫的样子:“我回头和兄弟们商议一下,明天再给沈大人答复可以吗?”
“当然。”
赵恒刚出县衙,立马召来暗卫。
“你去探一探押镖的行情,尽快给我答复。”
一直等在县衙外的婢女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听见主子的吩咐,惊呆了。
“王爷,你真要去押镖???”
赵恒没理她,忧心忡忡的走了。反正他一个闲散王爷,也不用上朝,不如亲自押镖,彻查此事,看看她们两要用这批粮草做什么。
清丰县盛产粮食,安肃县又与辽国交界。
加之安肃县就在威虏军附近,这事儿舅舅李继隆真的不知道吗?
若是知道。。。赵恒都不敢往深处想。
第二日赵恒的婢女领着一名暗卫,去和沈知白商量价格,对外只说主子已经同意押镖,正在前去调集人手和打通路线。
需要押送的粮食是清丰县存粮的三成,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就现有的二十多名暗卫,完全不够用,加上安肃县里情况不明,也需要大量的人手,最好的办法就是佯装镖师前往,最不易惊动威虏军。
赵恒拿着令牌快马去了距离清丰县一日路程的大名府,调集了驻扎在大名县中的精锐禁军一百人。
并于第二日傍晚返回清丰县。
清丰县的粮草已经清点完毕,只等人手到齐后装车出发。
为了不耽误时间,赵恒立即装车出发,再次回到大名府,准备顺水南下,约摸半月就能沿着徐水河抵达安肃县。
好在几日前朝廷严查各地案件、匪患,将陆上、水上的各地匪寇清缴了一些,更多的流寇们也躲进了山里,此时水路风平浪静,一路顺利。
这个偏远的小县城赵恒是知道的,去年刚收回时,没人愿意前往接受,都说此处又偏僻、人口又少,距离辽国还近。
几任知县又都死在任上,太实在过晦气。
但是此处地理位置实在特殊,绝不可放任自流——直到江御被推举出来。
按常理来说,其实只有一甲的状元和两位榜眼,有资格外放从一任县令,七品官员做起。
二甲众人都只能自从八品的司寇参军、大理评事,或是从九品的主簿、县尉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