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吸铁石磁铁在土路上滚一段距离,表面会附着絮絮状铁屑的原因。
沈青:“喂,你是谁家的小孩?”
男孩停住脚步,回喊道:“李狗子家的,我叫狗蛋。”
沈青在记忆里搜索一番。
李狗子,住在大塘边,和村长李广田是邻居。
李家几代单传,怪不得这个小男孩会留‘剔毛头’发型,会有个贱名,是李家人期望他能健康长大。
“狗蛋,在路上玩没事,但你不能下水哦。”
“我不下,我妈说啦,水里有吃小孩的水鬼,我才不下呢。”
沈青:???好典型的哄骗小孩理由。
小男孩欢快的奔跑着,沈青砍了些黄柳条后,便拉着板车朝安宁村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他被一堆聚成个圈的人,拦住了去路。
人圈中央,还传出嚎哭声。
沈青停好板车,肩膀前后摆动,使巧劲挤到了人圈中央。
人圈中央!
一头黄牛虚弱的跪在地上。
一个戴竹帽的中年男子,使劲拽牛鼻环,试图把牛拽起来。
一矮墩墩的胖妇人,蹲在牛肚旁嚎哭。
“老天爷哎,掏空家底,才买的这头牛,刚翻几亩地,牛咋就不行了呢?老天爷,你睁睁眼,让我家的牛,好起来吧---”
求老天,不如求自己。
沈青上前一步,“甭哭了,隔壁村的葛大杰,是个兽医,你派人请他过来瞧一瞧。”
妇女抹了抹眼泪,“找过了,昨天就去找了,可葛大杰媳妇说他去省城学。。。学啥子新型疫苗打法了,没个三五天回不来。原以为我家牛能捱个几天,没成想,翻了几亩地,它就不行了。”
牛,是农家的命根子。
既能下田耕地,又能上路拉货。
一头牛,没个几百块,是拿不下来的。
若黄牛就这么死了,妇女一家便一朝回到了十几年前。
沈青在记忆里搜索一番,搜索到了妇人一家的信息。
男子是妇人的丈夫,名叫李茂秋,住在村东头。
妇人名叫许春苗,娘家是许家寨的,其未出阁前,与沈青妈许燕是手帕交。
许燕难产去世后,许春苗对尚在襁褓中的沈小花格外照顾,送布鞋、包被、帽子、米糊,甚至还有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