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的身上早已被门卫抽的鲜血淋漓,他倒在雪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只是他爬不起来。
寒风冻住了血水,变成了红色的冰,冰太滑了,他太痛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摔到,又一次又一次的试图站起。
乞儿太小了,长久的饥饿让他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在高马与马夫的衬托下,他像是一只营养不良的小猫。
路旁有妇人不忍的看着,却又被丈夫强硬地拽走。
“不要多管闲事。”
妇人被拉走了,乞儿依旧没爬起来。
车夫几乎要按耐不住自己的鞭子,还是马车中的贵族老爷发话。
“张德芳,上去看看。”
候在一旁的随侍躬身应是,随后快步上前观察了一下乞儿,又抬手撩起他的头发,看了看那张稚嫩的面庞。
最后,张德芳又躬身退了回去,在马车旁低语了些什么。
“哦?”贵族老爷似乎起了些兴趣:“将人带来,本王瞧瞧。”
于是就这样,乞儿被从地上抱起,带到了马车旁。
车帘被折扇撩起,乞儿挣扎地抬起头,却不巧与那位贵族老爷对上了视线。
乞儿曾因与贵族老爷对视而挨过打,于是他慌乱地避开,却引得一声低笑。
“罢了。”贵族老爷道:“你叫什么名字?”
乞儿被张德芬抱着,双唇嗫嚅:“……没有。”
他没有名字,别人都叫他小杂种,小垃圾,或者是小贱货。
这个回答似乎取悦到了贵族老爷,他沉吟片刻,道:“本王给你取个名字吧。”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你便叫时清,如何?”
乞儿有了名字。
乞儿叫时清。
乞儿被带上了马车,他们一起回到了客栈。
乞儿知道了贵族老爷是煜王,煜王命张德芳给他吃饭洗澡,然后乞儿就被打包送到了煜王床上。
煜王在推开门后便看到了床上不着寸缕的乞儿,沉默了好一会才怒声道:“张德芬!”
乞儿没有羞耻观,他就坐在那里,看着怒气冲冲的煜王上前给他亲自穿好了衣服。
煜王教育了张德芬好一会,乞儿不理解什么是“脔宠”,他只以为是要让他做侍奉人的活计。
北境的冬天是地狱,乞儿不想被丢下。
于是乞儿忙道:“我可以的!”
煜王:“……”
“你可以什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