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状漂亮的薄唇轻启,微尖的虎牙如猫儿般,带着些本不属于督公的灵动与俏皮……
“陛下。”
清润的声音响起,看的有些愣住的小皇帝浑身一颤。
“督公……”
时鹤书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无论旁人说了什么,臣永远不会伤害陛下。”
永远不会伤害……他。
这个承诺对活的并不算很好的小皇帝来说像是惊喜,却更像是欺骗。他慌乱的垂下眼,不敢再看时鹤书。
时鹤书敏锐察觉到了小皇帝情绪不对,但他实在不擅长解决情绪问题。于是时鹤书选择直接调转话题。
“陛下,臣今日是来请罪的。”
请罪?
督公……为什么要向他请罪。
在朝堂上一直放空,早已忘记太后所言的小皇帝愣愣的想。
就像不擅长解决情绪问题一样,时鹤书也不擅长哄孩子,他前世对幼帝和少帝都是严厉居多。前世的时鹤书一心想让小皇帝学习帝王心术,却依旧将人养成了个会被随意蛊惑的废物。
罢了。
时鹤书看着明显没想起来的小皇帝,笑容不变。
他已经不指望小皇帝能英明神武挽大厦之将倾了。只要小皇帝足够听他话,做个废物就做个废物吧。
做个彻底的米虫怎么也比偶尔会拖后腿的废物强。
“陛下。”这样想着,时鹤书的声音更温柔了:“臣偶感风寒,罢朝未来那日,太后命臣向您请罪。”
听到这话,小皇帝终于想起来了。他鼓足勇气道:“那,那督公身子……近日,怎么样了。”
时鹤书眨了眨眼:“臣已大好,多谢陛下关心。”
小皇帝干巴巴道:“恭、恭喜督公……督公多、多多保重身体。”
“多谢陛下。”
时鹤书又笑着摸了摸小皇帝头,随后站起身:“不过东厂事务繁多,臣先告退了。”
小皇帝的耳根早已通红,他双手揪着衣摆,望着时鹤书如青竹般的背影,低低的应了一声。
……
京城,东厂。
换下蟒袍的时鹤书端坐在太师椅上,看向身前的青年。
“竹青,查的怎么样了。”
竹青的脸色有些难看:“不太好,督主。”
身为时鹤书的亲信,在东厂负责收集信息的竹青还是第一次碰壁。
他将收集到的情报盛给时鹤书,时鹤书翻看几页,放到桌上。
“都是陈词滥调。”
竹青低低应声:“这些情报烛阴都能背下来了,属下也派人去了那人家乡探查,可得到的都是同一套说辞。”
但雁过留痕,只要是做过的事,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什么都查不到……
怎么会呢。
竹青几近抓狂,却又不能表露出来。
指尖轻叩桌面,默了半晌后,时鹤书道:“既然查不到,那就先不要查了。”
“你近日也辛苦了,”时鹤书看向黑眼圈几乎落地的竹青:“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