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之间,针灸竟然真的起了作用。
银针取出后,韩默悠悠转醒,齐悦大喜过望,惊喜地喊道:“韩默!”
她正要接着说话,却被羽绒服男按了回去:“住口!”
韩默缓了缓,重新睁开眼睛,不太确定地开口:“吴哥?何叔?”
齐悦愣住了:他们认识?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这两人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他们好像以为自己才是坏人?
大衣男的回答佐证了齐悦的猜测,他对韩默说道:“我们一进来就看到你躺在这里,旁边还有一个注射器,不知道这个女人做了什么。”
韩默这才意识到还有第四个人,他看向齐悦,蓦地变色:“你——”
虽然过程有些意外,但好歹比最初以为的坏人入侵好得多,齐悦看到韩默与这两人确实认识后,知道警报解除,这才放下心来。
长松一口气的同时,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被冤枉被推搡的委屈一下子浮上心来。
齐悦又生气又委屈地辩解道:“我没有!我一出房门就看到你躺在这里,觉得你好像发烧了,所以给你喂了布洛芬,然后又用注射器给你喂水。那个注射器根本没有针头,不信你自己看!”
齐悦说着,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流下来,觉得这两天真是倒霉极了。
韩默以手撑地,坐了起来,示意她不要乱动:“我是说,你的伤口,怎么成了这样?”
齐悦这才意识到,自己腹部的伤口好像完全裂开了,而她躺着的这片地板,已经流了一大滩血。
“我要死了吗?”这是她此时唯一的念头。
韩默看了眼靠在墙边、面色苍白且血流不止的齐悦,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大衣男:“吴哥,她腹部的伤口可能需要缝合,麻烦你给她看看。”
大衣男还没说什么,凶巴巴的羽绒男倒先开口了:“小默,她是什么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不能乱拣人回来啊!你知不知道外面——”
韩默打断了他的质问:“她父亲是我爸的朋友。”
羽绒男疑惑地扫了眼齐悦,拧眉道:“以前没见过啊,而且她怎么会在这里?”
“是清市那边的朋友,来这边过年的。”
韩默故意含糊了齐悦是拿兑换券来度假村过节的事实,听起来就像她是受邀来韩家一样。
齐悦有些疑惑他的说法,但羽绒男却肉眼可见地客气了些。
先前为韩默针灸的大衣男觑了眼韩默的神色,用手肘撞了撞羽绒男,开口道:“老何,你去车上帮我取下医药箱,再拿个手术器械包。”
羽绒男脚步声重重地下楼了,韩默指了指齐悦的房间:“吴哥,那里有个小医药箱,麻烦你先拿过来,帮齐悦止一下血。”
“吴哥”起身走了,韩默看向齐悦,轻声说道:“你的伤口瞒不住人,何叔做事谨慎,我担心他坚持要赶走你,你就先假装是我爸妈帮我找的相亲对象。”
齐悦“啊”了一声,正要细问时,余光看到“吴哥”拎着医药箱过来,便连忙闭上了嘴。
韩默从箱中取出一个小剪刀,小心翼翼地捻起衣服,细心地剪掉一大片,露出了浸满鲜血的绷带。
“吴哥”戴好橡胶手套,在他剪完后,拿起纱布清理了血污,然后又用碘酒简单消了毒。
擦拭掉血污后的伤口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和持续往外渗的血液一起,构成了一张恐怖的血盆大口。
“吴哥”面色沉重,拧眉看向韩默:“小默,她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何叔”这时也回来了,他听“吴哥”这么说,立刻凑上前查看。
等看清齐悦的伤口后,“何叔”如临大敌:“这是丧尸咬的吧?小默,你怎么敢把她留在别墅里?你知不知道人被丧尸咬了后是会变异的?!”
韩默面不改色地说道:“她是昨天中午被咬的,已经过去了一夜,并没有变成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