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澈眨眨眼,没懂他的意思,“你怎么不讲话?”
季绾一怔,怕弟弟伤到自尊心,刚要缓和气氛,却见弟弟蹲到慕澈面前,又比划了几下。
他用的不是手语,却能使寻常人看得更明白。
慕澈反应过来,鼓起肉嘟嘟的腮,有点愧疚,又立即弯眸拉住他,奶声奶气介绍起自己。
季渊耐心听着,嘴角带笑,已然蜕变成心智成熟的人。
在齐伯身边求学多时,增多的不只有笑靥,还有自信心。
季绾欣慰,揉了揉两个少年的脑袋,转身离开。
君晟是在傍晚散值后过来捧场的,虽失明,但已克服了障碍,手握手杖,无需陌寒搀扶。
“舅舅!”
赖着不走的慕澈张开手臂,跑向刚刚进门的君晟。
担心儿子撞到君晟,德妃慌忙上前拦住,“澈儿鲁莽。”
慕澈扭扭身子,“知道啦。”
随即走到君晟面前,轻轻握住男人的手。
从面馆用完膳,慕澈主动提出要去拜会季渊口中的夫子。
姚宝林的伤口已褪了痂皮,德妃有事同季绾商量,允许儿子再贪玩一会儿。
慕澈牵着君晟走在去往珍书阁的路上,不解地问:“阿渊哥哥富有学识,为何不能参加科举?”
大鄞朝没有哑症者参加科举的先例,早在初入仕途,君晟就为这么一拨沧海遗珠上书请命过,被礼部尚书和国子监祭酒否决了。
回忆往事,君晟缄默。
慕澈自顾自道:“等见着父皇,我要为阿渊哥哥争取机会。”
君晟失笑,“澈儿不要为一人争取,该为类似的一批学子请命。”
慕澈滴溜溜转动眼珠,一点就透。
另一边,季绾与德妃商量后,于次日去往冷宫。
去除心病的姚宝林,焕发新颜,体态渐渐丰腴,本就底子好,天生丽质,经过多日调理,恢复个七七八八。
看着姚宝林一侧脸上细长的疤痕,德妃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征询姚宝林的意见。
想要以刺青,在那道疤痕上绘画。
姚宝林惊讶之余,生出惊喜,自己怎么没想到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弱化”缺陷。
德妃挑眉,“可行吗?”
“甚好。”
德妃勾唇,就喜欢跟通透的人打交道,即便眼前的女子开窍晚些,但为时不晚。
只要姚宝林同意,后面的事简易得多。
德妃动用人脉,寻到一名兼具绣功和画功的名家,以及另一名专给囚犯刺青的狱卒。
名家以墨水、植物萃汁、兰草等调配出各色染料,与狱卒配合行事。
当一株雪柳呈现在女子脸上时,无人会注意到被当作花枝的疤痕,注意力都被妖冶的绘画所吸引。
清浅的一笔,微微红肿,不损瑰丽容颜,反而徒增秾艳。
看着镜中的自己,姚宝林彻底怔住,须臾起身,跪到了德妃面前。
“多谢娘娘不计前嫌,愿马首是瞻,回报今日不弃之恩。”
德妃与季绾对视一眼,上前扶起她,“真要
忆樺
感激我,就多多进补,早日恢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