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步笑?百步,就别笑?了。”
他一连串的话落下,褚千尧的神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褚昼津见状,眼?尾上扬,嘴角漾出?笑?意,“四弟,二哥说话难听了点,见谅。”
话落他起身朝外头走去,走到门口,忽然驻步,“瞧我,都忘了正事。”他说着,微微侧头,望着脸色难看的褚千尧道:“太?子殿下要?查户部,你的卿尚书怕是有今日没明日了,提前恭贺你,既文?倜之后又要?损失一员大将了。”
说完,也不再看褚千尧的脸色,径直走了。
在他出?门后,褚千尧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案。
外头的越行?简微微挑眉,看了一眼?才出?来的褚昼津,褚昼津勾着嘴角心情很好的溜达走了。
傅锦时从那一日与褚暄停说完正事后,便又回到了非必要?不交流的日子。
她知道那日的事错全在自己,褚暄停没有错,甚至她如今是太?子府的侍药奴十四,她没有任何底气与主?子冷战,甚至于尊卑来说不应该,可她就是因为肃帝所?作所?为连带着不想同褚暄停说话。
“你在迁怒孤。”
这一日,她端起空碗就要?走,冷不丁地,褚暄停出?了声?。
“你在因为父皇的作为迁怒我。”
“迁怒”两?字一出?,傅锦时陡然给自己这些日子心中的憋闷找到了口子,她转过身,望着褚暄停,坦然道:“是,我在迁怒你。”
褚暄停有时候真不知道该喜欢傅锦时的坦诚,还是该讨厌。
“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相问?”傅锦时语气并不好。
褚暄停自己本身就是臭脾气,这些年?又都是被?人捧着惯着的,如今被?傅锦时这么冲的一句问,狗脾气也上来了,“冲孤发脾气有什么用。”
他说着袖子一扫,将傅锦时搁在桌上的糖球扫到了地上,“孤又不缺人,不稀罕你。”
傅锦时垂眼?看着滚落在地的糖球,它顺着木质地板,滚落到她的脚边,随后停在前面一点,与她恰好是一步的距离。
她没有再看褚暄停,而是抬脚踩了上去,端着空碗走了。
待到她的脚离开后,那颗糖球已然碾成碎渣,刺破糖纸露出?了棱角。
褚暄停望着那一小块的狼藉,微微抿唇,注视片刻,起身上前捡了起来。
他其实说完就后悔了,傅锦时迁怒他是人之常情,他才是不该犯脾气,明明知道糖球对她的意义,却还将其扫落在地。
而另一边,傅锦时甫一回到澜水榭便发觉自己的床铺被?动过,她上前翻动,在里头发现了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