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沈念溪便听闻百合宫出了事,她连忙赶往百合宫。“这儿出了什么事?”一个宫女哭哭啼啼地跪到沈念溪面前,“娘娘,求你为我家主子做主,梁贵姬推了她,她的身下都流血了。”沈念溪二话不说便走进远音阁,良媛尹怀歌正痛苦地呻吟着。看见沈念溪,她便朝她伸出手。“娘娘,娘娘救救嫔妾。”“太医呢?太医可来了?”先前那个宫女摇头,“太医还在来的路上。”正说着,一个太医急匆匆地赶到,所有人都给太医让开道,沈念溪也让那太医赶紧给尹怀歌看看。太医神色凝重地为尹怀歌把脉,片刻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娘娘无需担心,尹良媛虽动了胎气,但万幸腹中胎儿无碍,这几日卧床养胎再服用些安胎药便会安然无恙。”“好,本宫知道了。”沈念溪转头质问着这屋里的所有人,“你们是怎么照顾尹良媛的?她还怀着皇嗣,你们怎么这么不当心!若是她腹中的孩子再出什么差池,本宫便唯你们是问。”尹怀歌虚弱道,“瑾妃娘娘,这不怪她们,是嫔妾,都是嫔妾的错。”沈念溪再度看向尹怀歌,显然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敛秋已经查清了事情的始末,附耳在沈念溪耳畔说道,“娘娘,今日是尹良媛故意到梁含韵的面前耀武扬威,讥讽她的,梁贵姬一气之下推了尹良媛一把,尹良媛这才动了胎气。”沈念溪严肃地看着尹怀歌,眼眸都藏着质问之意。尹怀歌虽然心虚,却还是点了头。“是,娘娘,都是嫔妾的错,嫔妾再也不会主动招惹是非了。”“之前你提出要住到百合宫来,本宫就知道你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但本宫也没想到你会如此蠢笨,竟然不顾自己的孩子。”“娘娘教训得是,嫔妾再也不敢了。”沈念溪还是冷着脸,“本宫不在乎你如何招惹是非,可你的腹中还怀着皇嗣,本宫便不能坐视不理。”尹怀歌疑惑之时,沈念溪已然下了令。“传本宫令,即日起尹良媛安心留在远音阁养胎,任何人非请示过本宫不得入内探望尹良媛,尹良媛也不得再踏出远音阁半步,直至皇嗣平安降生。”“娘娘……”尹怀歌脸色煞白,却还是想为自己求情。“娘娘,嫔妾真的知错了,求娘娘不要禁足嫔妾,嫔妾若一直待在远音阁定会烦闷,如此也不利于养胎啊。”沈念溪的面色缓和了几分,“尹良媛,本宫并非是要禁足你,本宫也是为了你腹中的皇嗣着想,等你生下皇嗣,你自然就可以走出远音阁了。”“不,娘娘,娘娘别这样。”沈念溪已然厉声警告着屋内的所有宫人,“从今儿起,谁伺候尹良媛不当心,本宫便将她送到掖庭去,你们最好时时刻刻都护着尹良媛和她腹中的孩儿。”“当然,等皇嗣平安降生后,你们人人也都有功在身,本宫会让内务府给你们每人赏赐十两银子,都听明白了吗?”恩威并施,无人敢不服从。“都听明白了,奴婢们一定谨遵娘娘教诲。”走出远音阁,沈念溪的目光便被不远处独自一人玩着木棍的孩童所吸引。“敛秋,那可是大皇子?”“是的娘娘,就是他。”“本宫难得来一趟百合宫,过去瞧瞧吧。”敛秋搀扶着沈念溪走近尉迟怀禹,尉迟怀禹虽在玩着,心思却一点儿不在玩上,很快便发现了沈念溪的到来。他赶紧起身拍了拍衣裳的灰尘,低着头一言不发。“大皇子,伺候你的宫人呢?”“没有宫人,只有我自己。”沈念溪明白了,那些宫人见尉迟怀禹失势也不得皇帝待见,也就根本不会对他上心。“你母妃过世,总得有人来照顾你的起居,本宫会向皇上进言为你挑选一位新的母妃,你想让谁成为你的母妃?”提到母妃,尉迟怀禹双目猩红。他怒瞪着沈念溪,大声吼道,“不用你来假好心,你这个虚伪的人,如果不是你,我的母妃就不会死,我的母妃会活得好好的,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敛秋挡在沈念溪身前,生怕尉迟怀禹激动之余伤到沈念溪。沈念溪却让她退到一旁。“丧母之痛,是谁都一样痛苦,但人活着就还得往前看,你恨本宫,不过是因为你母妃是在本宫的颐倾宫死的。”“可是你好好想想,她的死真的是因为本宫吗?她谋害了那么多皇嗣,这是本宫挑唆的吗?梁家起兵谋反,这与本宫有何干系?甚至她死,都是因为她想伤害七皇子。”沈念溪一字一句地说着,“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一切,真的是因为本宫吗?”尉迟怀禹冷哼一声,“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的母妃也还是因你而死的。”“也罢,你都认定了是本宫害死你母妃的,本宫跟你也无话可说。”沈念溪刚想离开,走了两步却又转身回来。“大皇子,你也该到了读书的年纪,改日本宫同样会向皇上进言,让他为你择一良臣来教导你。”说完,沈念溪彻底走了。走出了好远,敛秋才满怀不解地问道,“娘娘,你为何要帮大皇子?他不是……”沈念溪替敛秋将话接了下去,“你想说,他不是梁钰贞的儿子,对吗?”“对。”“他是梁钰贞的儿子没错,本宫与梁钰贞不对付有仇也没错,可本宫与他无冤无仇,大人的事情,牵连不到孩子。”敛秋听了,感慨万千,“娘娘还是仁善,换作是其他人只怕早就将他赶尽杀绝了。”“他对本宫已无威胁,本宫放他一条生路又何妨?”沈念溪仔细想过,尉迟怀禹没了母妃,又没了庇佑他的母族,因着梁家谋逆,他甚至还会遭到所有人的白眼,尉迟怀禹这辈子都再不能翻身。既然他威胁不了自己,也威胁不到尉迟元颂,沈念溪便犯不着再对这样一个孩子下手。:()惊!换亲后,我竟坐稳皇后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