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溪和端妙云对视一眼,两人都十分疑惑。栗疏桐身后的采莲赶忙解释,“云妃娘娘和瑾嫔娘娘有所不知,我家主子自幼便对桃花过敏,碰不得桃花闻不得桃花香,更是不能食用跟桃花有关的点心,要不然她的脸颊便会起红疹。”沈念溪:……她就说哪里不对劲。“敛秋,快去传太医来。”看着栗疏桐的惨状,端妙云却清了清嗓子。“栗良媛,你怕不是忘了,这糕点可是你自己要吃的。”栗疏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嫔妾也不知这糕点竟然是桃花酥啊。”不出一刻钟,太医便一路小跑着赶到了颐倾宫。“微臣给……”端妙云打断他,“别行礼了,快去给栗良媛瞧瞧。”“是。”太医去给栗疏桐把了脉看了一番她的脸,随即说道,“栗良媛的脸颊乃是过敏之状,她应当是接触到了能使她过敏的东西。”端妙云:“这些本宫都知道,本宫要的是解决之法。”“回云妃娘娘,所幸栗良媛症状较轻,待微臣回去之后为栗良媛调制一些药膏,将其涂抹在脸上,不出半月便会完好如初了。”“真的?”栗疏桐半信半疑,“那我的脸……”“栗良媛放心,你的脸依旧会和从前一样。”听到这话,栗疏桐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端妙云朝那个太医挥手,“行了,那就先下去调制药膏吧。”太医走后,栗疏桐仍痛苦不堪,端妙云便让她的宫女先将她扶回吟霜居去。望着她走远的背影,沈念溪轻叹一声。“云姐姐,我怕是又有麻烦事情了。”“是啊。”端妙云轻哂,“这个栗良媛也是个不安分的。”沈念溪格外认同,本以为栗疏桐也就是平日里总爱闹出些动静,如今看来,栗疏桐的弯弯心肠可多着。“她若是转头传出我故意用桃花酥谋害她的事情,那便是让我有口难辩。”端妙云道,“不错,若非亲近之人便是不知她桃花过敏之事,可在有心人看来,若是去查探也不难知晓此事。”这便是沈念溪为之头疼的地方。端妙云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沈念溪的肩,“用不着再担心此事了,她拿不出证据,此事便会不了了之,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我知道了。”当晚,栗疏桐侍寝的牌子便被撤了下来。看来看去也没看见栗疏桐牌子的尉迟玄险些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栗良媛的牌子呢?”一旁的孙康才解释道,“皇上,栗良媛今儿个误食了瑾嫔娘娘为云妃娘娘准备的桃花酥过了敏,眼下脸颊起了好些红疹子不能侍寝,敬事房的人便将栗良媛的牌子撤了下来。”“过敏?那朕去瞧瞧。”“是。”走进吟霜居时也没见到人来接驾,尉迟玄满腹疑惑地再往里走些。走近些,尉迟玄便能听见一阵轻微的哭声。再靠近些,他便看见了蒙着面纱的栗疏桐。看见他,栗疏桐显然很惊讶。“嫔妾见过皇上。”“走近些,让朕瞧瞧。”栗疏桐非但没有上前反倒往后退了两步,“嫔妾有罪,嫔妾无颜面见皇上,恳请皇上饶恕。”纵然看不见她的脸,尉迟玄也看见了她那哭得红肿的双眼,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无妨,朕说你能面圣,那你便能面圣。”“真的?”“朕一言九鼎。”栗疏桐依偎着尉迟玄,“皇上,嫔妾今日真是不走运。”“哦?说来给朕听听。”“嫔妾不知瑾嫔娘娘竟是用桃花酥招待云妃娘娘的,看着桌上的糕点,嫔妾一时嘴馋才会向瑾嫔娘娘讨要一些,但嫔妾没想到这糕点竟是桃花酥。”尉迟玄轻声询问,“是你讨要糕点的?”“嗯。”栗疏桐承认了,“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瑾嫔娘娘一定不知道嫔妾对桃花过敏,否则,她肯定不会让嫔妾吃下桃花酥的。”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便将矛头指向了沈念溪。依着尉迟玄多疑的性格,他果然开始怀疑,该不会是沈念溪打探到栗疏桐对桃花过敏的事情,设局让栗疏桐吃下了桃花酥……毕竟栗疏桐吃了桃花酥,险些有毁容的可能。见尉迟玄不吱声,栗疏桐便在他不留意之时微微勾唇。尉迟玄:“事情既已发生,这些时日你便好生休养,朕会派人送些养颜膏过来。”“多谢皇上。”稍稍安抚好栗疏桐,尉迟玄便起身离开,径自走到了不远处的披香殿去。沈念溪扔下手里的书卷起身接驾,尉迟玄伸手将她拉起来。“坐吧,朕有话要问你。”沈念溪玲珑心思,顿时猜到了什么。“皇上可是怀疑臣妾有意让栗良媛误食桃花酥?”“朕没有怀疑。”即便是怀疑,尉迟玄也不可能承认。但他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始终盯着沈念溪,就等着她给出一个信得过的解释。“臣妾并不知栗良媛对桃花过敏,况且,糕点是栗良媛自己讨要的,并非臣妾给她的,今日之事,云妃娘娘也在场。”“就算她不曾主动讨要,难不成,你就不打算用桃花酥款待她了吗?”沈念溪微怔,尉迟玄的话也没错,任谁都会觉得是她有意的。“其一,臣妾并未邀请栗良媛同臣妾一道赏荷,细究之下,却是她不请自来。”“其二,桃花酥本就只够臣妾与云妃娘娘食用,臣妾小气,确实不想将桃花酥分给她,倘若她不出言,那桃花酥还真就不会进到她的嘴里。”尉迟玄神色微变,其他女子或都标榜自己大方,面前的女子却坦然承认自己小气,不得不说,他很觉得新奇。“行了,朕知道了。”眼看着尉迟玄转身就要走,沈念溪出了声。“所以,皇上信臣妾了吗?”尉迟玄微微点头,“疏桐是朕的表妹,因着朕的缘故,你不会对付她。”闻言,沈念溪松了口气。:()惊!换亲后,我竟坐稳皇后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