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尉迟玄痛痛快快地喝了酒,“两位爱卿居功至伟,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这……”两人对视一眼,王昌平最先说道,“臣想为一人请赏。”“说。”王昌平伸手拉起身旁的梁再贵,“回皇上,这段时日平南伯始终追随在臣的左右,他虽年纪轻轻,却也在此次平定西南内乱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微臣斗胆为平南伯请赏。”尉迟玄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神色却丝毫不改,“有功,当赏,朕便赏平南伯封户五百,良驹一千,布匹两千,珍珠十斛。”梁再贵欣喜地跪下谢恩,“臣谢皇上恩典。”见自己的侄儿得了赏赐,梁钰贞笑意更甚,丝毫没留意到身旁尉迟玄的眼神在缓慢变冷。倒是不远处只顾着埋头吃菜的沈念溪察觉出了些许苗头。她稍稍一想便明白,尉迟玄本就忌惮梁国公府,明威将军却还明摆着为梁家的二少爷请赏,战队站得这般明显,难怪尉迟玄心生不快。尉迟玄收起眼底的冷意,又看向林晟远。“林爱卿,你呢?你想要何等赏赐?”林晟远讪笑,“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是这样,臣膝下有一爱女名唤乐瑶,此前她一直随臣远在西南,这才错过了去年的大选。”“但是,臣的女儿自小便思慕于皇上,臣斗胆恳请皇上准许她入宫为嫔妃,这便是臣最想要的恩赐。”这对于尉迟玄来说倒是不难,甚至,他还算是受益的。“好,三日后,林爱卿便将你的女儿送进皇宫吧,朕就封她为良媛。”林晟远大喜过望,“是,臣遵旨。”梁钰贞的脸色不大好看,本来后宫的人多一个她都嫌多,这下又来了个林乐瑶,真是让她应接不暇。林乐瑶还没入宫,关于她的消息便已经在偌大的皇宫中传开了。梁钰贞将她安排到了乐康宫萱若阁住下。“这就是皇宫吗?仅仅只是一个偏殿便这般奢华,天呐,连这琉璃盏都是流光溢彩的。”林乐瑶东摸摸西瞅瞅,活像没见过这些东西的模样,事实上,她确实没见过。此前西南巡抚林晟远一直驻军在西南部族,那儿遍布崇山峻岭,她终日都在和鸟兽虫鱼打交道。紫苏将带进宫来的包袱收拾整理好,“主子,这儿确实与从前的居所大相径庭。”林乐瑶须臾之间便下了决心,“这样好的地方,我一定要留下来。”“主子已经留下来了。”“紫苏你不懂,我的意思是,我要成为一宫之主,我要拥有更多更好的东西。”她的眼神不再纯澈,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野心和欲望。——尉迟玄刚在林乐瑶的萱若阁歇下,后脚孙康才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惹得林乐瑶好一阵不快。“皇上,不好了,六皇子出事了!”尉迟玄一把推开林乐瑶,急匆匆穿上鞋子就往外走。林乐瑶急得大喊,“皇上,你还回来吗?”可惜尉迟玄根本没听见,倒是孙康才恨铁不成钢地瞥了林乐瑶一眼。“林良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惦记着皇上了。”说完,孙康才也跟着跑走了。幸好含章殿与萱若阁相距不远,走个几百步也就到了。一见尉迟玄,夏知棋哭着朝他跑来,瞥见她光着脚,尉迟玄便心软了几分。“明烨到底怎么了?”“皇上,明烨发了高热,这会儿高热不退,皇上你快进去看看他吧。”尉迟玄转身就走,倒也撂下一句,“快穿上鞋。”夏知棋让人赶紧拿来鞋子,她穿上就跟着进了内室。床榻上,身在襁褓之中的尉迟明烨烧得浑身滚烫,脸色一片潮红。尉迟玄看在眼里,却难受在心间。“明明是盛夏时节,明烨为何会起高热?”这一声责问,敲打在夏知棋的心头。她慌忙请罪,“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照顾好明烨,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责罚。”“你先起来。”尉迟玄让孙康才去将平日里照顾尉迟明烨的宫人都带了进来,一一进行盘问,这个时候林乐瑶也穿戴整齐从隔壁的萱若阁跑来凑热闹。“说,你们是怎么照顾六皇子的?怎么能让他生这样的重病!”那些宫女摇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吱声。突然,一个宫女‘噗通’一下跪了下去。“皇上,奴婢,奴婢有话要说。”“说。”“奴婢前两日不小心看见娘娘身边的沛文竟偷偷往六皇子的身上淋浇冷水,六皇子定是这样才生了重病。”尉迟玄猛地看向夏知棋,“是你指使人伤害六皇子?”“皇上。”夏知棋迅速跪下,“臣妾有错,臣妾罪该万死,但臣妾,臣妾是有苦衷的啊。”这话便是承认尉迟明烨生病是她所为。“不管有什么苦衷,你都不能伤害朕的皇子!”“是,臣妾知错了,可臣妾是受荣妃娘娘要挟,臣妾才会犯下这样糊涂的事情,求皇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吧。”尉迟玄眉头微皱,“荣妃?”这里面竟还有荣妃的事情,他一摆手,孙康才便懂了,立马让人去朝露轩请来荣妃。荣妃是从睡梦中被唤醒的,气性颇大,一听说皇上找她,她便清醒了许多。但当发现自己来到的是乐康宫含章殿时,荣妃却有些不安。这么晚了,又是在乐康宫……荣妃忐忑不安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荣妃,谋害皇嗣,你好大的胆子!”荣妃吓得跪下,张口便是辩驳,“皇上,臣妾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嗣啊,还请皇上明鉴。”尉迟玄看向夏知棋,“你来说。”“是。”荣妃心底的不安越来越甚,她现在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便是夏知棋要将她供出来。果不其然——“臣妾刚回到皇宫不懂宫里的规矩,前些时日就偷偷在宫里燃了纸钱悼念叶纯,不想却被路过的荣妃娘娘撞见了。”:()惊!换亲后,我竟坐稳皇后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