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幼薇惊讶不已,“娘,我才刚嫁到楚家没几天,你怎么就催我要孩子了?”她可是记得,前世直到成为将军夫人,沈念溪都还没生育孩子。“你嫁进楚家,迟早都得生,我还等着抱孙子孙女,你得抓紧着,要我说,你就赶紧怀个孩子,等孩子大了,你也有手段了,楚家的事顺理成章就交给你了。”徐丹凤还警告了一次,“在此之前,执掌中馈的事情你就先别想了。”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沈幼薇气得心肝疼。随她一块来到楚家的丫鬟幽思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少夫人,你先喝杯水消消气。”“我怎么能不气?她倒好,骗了我的嫁妆让自己的儿子娶上了妻,转头答应我的事情就不作数了,真是出尔反尔。”“少夫人,若是夫人知道你在楚家受了委屈,肯定也会心疼的。”一想到自己的娘,沈幼薇就百感交集。但是,很快她就又振作起来。“罢了,总归日后就在楚家过活,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且忍耐一番。”“少夫人,那你打算怎么办?”沈幼薇转了转眼珠,她现在顺着楚家人的意思,来日楚洲风光了,楚洲才不会薄待她。更何况,有了孩子,楚洲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对她更好些。这么想着,沈幼薇就打定了主意。“先要个孩子。”——景祥宫正殿,栖鸾殿。“这么熏的炭,内务府的人也敢送来?”绘书一边用扇子扇,一边嘟囔着。紧接着,她就又剧烈咳嗽起来。这下,她也顾不得自己,赶忙起身去床榻边看看端妙云。“主子,你怎么样了?可是那炭呛着主子了?”端妙云确实是咳嗽了几声,但她却没有多言。绘书抱怨着,“宫里的人惯会捧高踩低,主子只是一时失势罢了,他们就敢落井下石,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焉知主子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吗?”“扶,扶我起来。”绘书赶忙扶着端妙云坐起来,又给她垫了两个靠枕,让她更舒服些。绘书大喊,“流芝,快给主子倒杯水来。”端妙云又咳嗽着,绘书拍了拍她的背,想让她好受一些。过了许久,流芝才不情不愿地端着一杯水过来。“喏。”绘书看了一眼水就生气了,“这水怎么这样浑浊?主子怎能喝这样的水?”流芝懒洋洋道,“如今栖鸾殿不比从前,能有水喝就不错了,还这样挑三拣四。”“流芝?”绘书十分诧异地看着她,“你我自小就伺候主子,其他宫人拜高踩低也就罢了,你怎么能欺辱主子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端妙云虽然虚弱,却也震惊地看着自己一向厚待的贴身宫女。流芝冷嗤一声,“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端答应,看在我从前伺候过你一场,有几分主仆情深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是德妃娘娘的人了,这些年我一直监视你的一举一动,随即去向德妃娘娘通风报信。”“是你!”端妙云更咳得厉害,“我说方心柔如何会知晓‘宁月’的事情,原来,原来都是你说出去的。”“对,就是我。”流芝也不装了,直接摊牌。“反正我也马上要去德妃娘娘的身边了,我还可以告诉你,当年,你的孩子并非生下来就是死胎,她其实还活着,只是我将她扔出了东宫,数九寒冬天,她早就被活活冻死了。”“我的宁月!我的女儿……”面对流芝的背叛,端妙云没那么生气,可一提到宁月,她就怎么也忍不下去了。“你,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竟然害死了我的女儿,流芝,我要你死。”“要我死?端答应,可惜,如今你没这个权力了,你就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慢慢等死吧。”流芝再没有去看端妙云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骤然得知真相,端妙云吐了一大口血。绘书惊骇不已,“主子!主子!”任凭她怎么呼喊,端妙云都再听不见了,她昏厥过去,不省人事。虽说她气愤流芝的背叛,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救端妙云。绘书赶忙跑了出去,“侍卫,侍卫开门啊,答应她晕过去了,你快请太医来瞧瞧啊。”她痛哭流涕,可外面的侍卫根本不理睬她。“开门啊,皇上只说不让答应出去,没说不让宫人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为答应请太医。”寒凉的天,绘书衣着单薄,饶是这样,她依旧跪在门前苦苦哀求着外面的人。姜夙鸢听见了声响,披上了披风走了出来。“是何人在吵闹?”侍卫拱手道,“回才人,是端答应的宫女在吵,说什么端答应病了,要去为她请太医。”姜夙鸢怒骂,“那你们还不快开门?皇上只说不准端答应离开栖鸾殿,却没说不准答应看病就医,更何况,去请太医的人也是她身边的宫女。”“还请姜才人恕罪,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上面不准小的们放任何人出去,所以……”言外之意,他们还是不肯放人出来。“真是死脑筋。”想也知道,皇上没有这样的命令,只可能是其他人的吩咐,就是想让端妙云死在栖鸾殿罢了。也不知道是何人这般狠心,想置端妙云于死地。“沐歌,快去请太医。”“是。”绘书又急又气,但好在,她终于等到了太医。看见太医的刹那,她又惊又喜。“太医?”“姑娘快带我去看看端答应吧,是姜才人派身边的宫女将我请来的。”“哦,好,好。”绘书都有些难以置信,赶忙领着太医进了栖鸾殿。明明是白日,殿内却这样阴森昏暗,贺太医几不可见地皱了眉。他将手帕放在端妙云的手腕处,搭上了她的脉搏。片刻之后,贺太医收回了手,重重叹息。“唉,答应的情况,很不好啊。”“太医,我家主子到底如何了?”:()惊!换亲后,我竟坐稳皇后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