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馨进屋后把高跟鞋凌乱地甩在地上,屋内的温度和外面比暖和了许多,她不禁打了一串冷颤,解开羽绒服,里面只有那一套淡蓝色的内衣,还有一身鸡皮疙瘩。
花洒下面,白的发亮的身体正在承受着忍耐极限,初馨把水温调到所能承受的最高温度,水流的力度调到最大,直上直下砸到她的头顶,双手捂着脸,泪水刚出眼眶就融进热水里,分不出哪是咸的哪是淡的。
虽无声,但身体随着抽泣不停地颤抖,她后悔了,后悔一开始就应该向陆锋坦白,后悔执迷不悟的陷在谭杰的圈套里越来越深,也许那时候陆锋会选择原谅自己,至少不会让谭杰这么肆无忌惮。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如果陆锋知道后他会不会发疯?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恨自己?会不会找谭杰去拼命?
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可是自己又斗不过谭杰,最好的机会已经被自己浪费,打草惊蛇的结局就是几乎永远失去了第二次机会。
她给诗音打去电话,不是想求援,只是希望有个人能陪自己说说话,孤独的灵魂实在不想继续熬过这个阴凉的夜晚。
诗音接通电话,听起来气喘吁吁的。
“喂!”了两声见初馨这边没声音,诗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喘息声可能让初馨误会了急忙解释:“哎呀,馨儿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我在收拾衣服呢,后天去三亚。”
初馨略微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想去三亚?”
诗音:“我爸身体不太舒服,腿有点疼,本来不是每年过年才去那边嘛,去年我刚生孩子,没去成,今年天冷的比较早,老毛病又犯了,就想早点去。”
初馨“哦”了一声不知道再说什么了,沉寂了一会儿怕把焦虑的情绪带给诗音就匆匆挂了电话。
黑暗的卧室里,初馨蜷缩在被窝里,窗外呼呼的风声催促着人们快点回家躲起来,整晚都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下体微微的肿胀感总是把里拉酒店的受虐画面重现在眼前,直到天亮后才真正睡着。
中午本应是太阳当权的时间段,却被阴冷的空气弥漫,好像要下小雨的节奏,初馨朦胧着眼睛半睁开,发现两个未接语音来电,点开看一个是诗音另一个是大周,正在想要不要回电的时候,大周的电话又打来了:“喂……馨儿,小乖乖有没有想我啊?有没有好好练车啊?”
初馨憋着嘴没说话,大周只能听到电话里轻微的喘息声,接着说:“我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回,在家好好陪你的正牌老公吧。等我回去我可要连续霸占你几天哦。”
初馨终于哭了出来,万般委屈只能冲着远方的大周发泄:“你不是说月初就回来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啊?”
大周以为她是思念自己,就安慰道:“呦,我的好馨儿,是不是这几个月都吃不饱啊?我兄弟饿着你了?也难怪,听他说这次出差又要好多天。”
初馨控制住眼泪解释说:“哎呀不是……昨晚又起风了,特别大,呼呼响!”
大周:“又害怕了?”
初馨“嗯”了一声,大周接着说:“你得感谢这些电闪雷鸣的恶劣天气,要是没有它们,你能得到我吗?”
初馨想到第一次被大周零距离接触的时候脸又红了:“呸,呸呸呸!”
大周:“等我回去非得给你治好这个毛病,专挑那种打雷下雨下大雪的天气操你,让你的叫声盖过雷声压过风声。”
初馨:“才不要!”
大周:“那你要什么?难不是……想要我的……哈哈哈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会儿互相道了别。
初馨的心情好了一点,但不多,肚子有些饿了,几乎快24小时没吃饭,叫了外卖,是爱吃的披萨,可是真正送到的时候,却没什么胃口,吃了不到一角。
陆锋这次出差可能是年前最后一次了,所以周末也比较忙,这两天都没好好跟初馨说话,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路灯下前一晚的大风把小区道路上的树叶以及零散垃圾都卷跑了,显得干净了许多。
初馨裹着被子早早就躺下,她的适应能力还算不错,心情比上午好了许多,迷迷糊糊睡着总能梦见发春之事,总想看清对方是谁却怎么也看不清,醒来后手还插在小内裤里,那里湿了一片,凉飕飕的。
太阳公公几天未见,直到周日,天空格外晴朗,也不知道雨和雪下到哪里去了,身体有些虚弱,也许是这两天没好好吃饭吧,糟糕的心情更不想自己动手做,中午吃完外卖拎着垃圾下楼,在楼梯口恰好碰到花臂男江莱带着他儿子。
小男孩很懂礼貌,大老远就喊:“姐姐好!”
初馨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看着江莱手里拿的东西就知道又是来送给自己的,强颜欢笑把爷俩让进屋,寒暄了几句才知道,江莱用堂弟的身份注册了账号开网约车。
他站在门口没好意思进去,摸着孩子的头说:“正好趁周末孩子来这边玩,他说这家的糕点好吃非要给姐姐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