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的手指,竟已轻轻地按在了慕厌舟的腕上。
宋明稚坚定道:“不能喝酒。”
王府内的藏酒的确有一点多,但是齐王向来自律,怎么可能有酒瘾?更何况……假如殿下真的有酒瘾,那用酒来压制,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慕厌舟垂眸轻轻地笑了一下:“好吧,爱妃在意,那本王就不喝了。”
说着,便格外配合地收回手。
纨绔甲乙丙:“……”
果然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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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厌舟迫害了众纨绔大半天。
吃饱喝足了以后,终于随宋明稚一道,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崇京城修建于前朝,道路皆是由土、石等材料,一点一点地夯成。哪怕是雨后,城内道路也没有出现泥泞、难行的情况。
皇室贵族用的马车,内部非常宽敞。
宋明稚虽然与慕厌舟坐在同一辆车内,却仍然保持着远远一段距离。
慕厌舟读了一。夜书,刚一上坐马车,倒头便睡了过去。宋明稚则屏声静气,仔细地整理着他方才听到的信息……
纨绔们方才说的那番话,也不是一丁点的道理都没有:
要想当皇帝,后宅虽然远比不上前朝,但是也很重要。
历史上的齐王殿下,登基的那一年,原主已经去世很久。因此他虽然没有子嗣,但也同样没有什么“男妃”,甚至于更加不伦不类“男皇后”。
宋明稚默默道:……完了。
自己该不会变成阻碍殿下登基的绊脚石吧?
马车疾行,穿过了街巷,一路朝着齐王府而去。忽地碾过石子,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车厢的那一边……慕厌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末了,笑道:“爱妃想什么呢,怎么这么严肃?”
宋明稚:“!!!”
午后的天光,穿过薄薄的车帷,直直地照在了宋明稚的脸上。
慕厌舟醒的,实在是太过突然。
没有及时藏起脸上表情的宋明稚,只得同他实话实说道:“回殿下的话,我在想今日之事……”
慕厌舟好整以暇地用手指,在车壁上轻点了两下:“今天怎么了?”
说完,又缓缓地闭上了眼。
话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里。
宋明稚索性决定表明心迹,让他未来不会有后顾之忧——
这桩婚事虽然出自那昏君之手。
但是好歹关系到两国,绝非儿戏,不能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文武百官,说不定也是纠结于此,才不像历史上那样全力推举殿下。
这亲或许得早早和离!
担心齐王未来会被自己束住手脚,宋明稚当即开口,隐晦道:“无论何时,只要殿下需要和离……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殿下,绝不会耽误了殿下的正事。”
马车路过高楼,闯入了阴影之下。
车厢蓦地变暗——
马车那一头,背靠软枕的慕厌舟,忽地睁开了双眼。
需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