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从包里掏出来一个本子,“好像是日记本,可能是不小心装错了。”
秦瑶妈妈把本子接过去,只翻开一页,在上面看到了秦瑶的名字,然后压低了声音说一句:“还在写这种无聊的东西……”
她客气了一句:“谢谢你专门跑一趟。”
看样子还是进不去,陈淮就假装往里面看,问着:“能问一下秦瑶怎么一年都没去学校吗!”
女人脸色变得沉默了一些,紧紧抿住嘴唇,撇开眼睛,“生病住院了,估计……以后都去不了学校了。”
“哦。”他心说这下要完,一个破日记本还专程来送一趟,这理由本来就很牵强,陈淮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其实……”
秦瑶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在他衣服里跑来跑去,但陈淮的话还是说出了口:
“其实我是想找她复合的。”
秦瑶妈妈看了他几眼,有些尴尬,迟疑地开了口:“你跟她……在谈恋爱!”
他从善如流地回答:“是,但是被甩了,去年一直给她发消息,也没回我,就想着找个时间专门来跟她谈谈。”
“她是什么病,很严重吗我很担心她。”
秦瑶沉默了好久,然后小声骂他假惺惺,陈淮拍了下衣服,她又噤声了。
女人叹了口气,把门拉开,看了眼邻居,叫他进去说。
家里的窗户上还贴了窗花,好像刚打扫过,到处都干干净净的,秦瑶妈妈问他怎么挑在这个时候过来,陈淮脑子转得还算快:“因为我爸妈忙,我们家不过年,顶多是大年初一的时候去交好的亲戚家吃顿席。”
秦瑶妈妈点点头,叹气:“都一样,我跟秦瑶她爸也忙,本来今天还要上班的,回来做了打扫,顺便把东西都收了一下。”
说着,她随手把本子扔进杂物箱里,似乎打算一起丢掉。
她给陈淮倒了热水,在他对面坐下,扶住了头:“你也是山大的什么时候谈的,她从来没说过。”
陈淮猜测秦瑶家里的关系并不好,不然曹禺也不会说她父母一年只去两次医院,于是他说:“当时关系没好到要跟家里介绍的程度吧。”
秦瑶妈妈苦笑一下:“好不好的,估计她都不会跟我们说。”
“秦瑶是什么病这么久都没好,要是我能帮上忙,一定全力以赴。”
“没用的。”她叹气,焦虑地抓了把头发,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好,“躺了一年了,成天就靠白蛋白吊着一条命,跟植物人没两样,净烧钱了。”
陈淮看见柜子上摆着安定助眠的药物,他认识,因为他之前也吃过。
一连失去两个孩子,对夫妻二人来说确实打击很大。
秦瑶妈妈开始神经兮兮地嘀咕:“她哥哥当时也是这样,脑死亡,在医院救啊救,没救活,然后我跟她爸把老二从乡下的奶奶那儿接回来,结果又成这样,作孽……作孽,有脏东西缠上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