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严庭深看向秦游,眼底轻动。
面前这样挡在身前的背影,他几乎从没见过;
这样受人保护,也是几乎全然陌生的感受。
上一次体验,同样都出自秦游。
很怪异。
上一次他并不需要秦游挡刀,足以脱险,但秦游毫不犹豫为他受伤,让他免于伤势加重。
而这一次,五百万罢了,他也并不需要秦游为他不平,但这番“寄生虫论”如果能逼退严立辉,他也的确乐见其成。
所以,除救命之恩外,秦游切实帮到了他。不止一次。
那么作为既得利者,他又何必视而不见,一味躲在秦游身后。
“什么?”秦游的话正让严立辉语带讥笑,“他的一切,你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我看你是昏了头,不知天高地厚,这句话你问过他了吗,你要是能做他的主,那可真是——”
倏地。
他的冷嘲热讽被平淡的五个字打算。
“他说得没错。”
严立辉张开的嘴还没合上,满脸愕然。
一旁裴笙也面露惊讶。
他看向严庭深,又转向秦游,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
虽然严庭深的能力他拍马难及,但严庭深的性格,他想没人比他更熟悉。
在他的印象里,从小,严庭深就是周围所有同龄人需要仰望的金字塔尖,越长大,这种仰望的感觉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深重,简直成了一道天堑。
这道天堑好像一种天然压制,会给人共识,只要严庭深出现在圈子里,大家都不自觉地听从,因为他从不出错,掌控大局的也总是严庭深,这是自然而然会发生的事。
直到现在,这种共识已经不再局限于同龄的圈子,要知道,严家和秦家不同,想掌控公司,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从小到大,裴笙早习惯了严庭深发号施令的模样。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人有一天会无条件接受另一个人的安排。
严庭深已经合起电脑。
他语气淡淡,重复一遍:“在这里,我的一切,他说了算。”
秦游轻笑,回身看他,眨了眨左眼,权作示意。
系统说:【没错!宿主,就这样!勾引他!】
“……”秦游敛起笑意,看回严立辉,“不想打欠条,就请回吧。”
严立辉直挺挺地站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怒气,恶狠狠地盯着秦游:“小秦总是吧,你有种!今天得罪了我,以后有你好看!”
都破产了,狠话有多少分量。
秦游不以为意:“那我拭目以待。”
严立辉呼吸更重,又转向严庭深:“钱先不提,今天我还有另一件事找你。”
悠悠传来的声音终止这场谈话:“不好意思,我的病人要休息了。”
“……”严立辉缓缓看回秦游,如果不是看样子打不过,他捏紧的拳头早已经摔在这张脸上。
正在这时,安保人员匆匆赶了进来。
严立辉见此情景,也没再坚持,对着秦游冷笑一声,就推开列队的保安,愤然离去。
保安跟了下去,剩下一队六人黑衣保镖停在门口。
见严庭深看过去,秦游说:“他们没事。”
严庭深看他一眼。
秦游在秦氏刚遇过麻烦,回到医院的第一件事,却是为他打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