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要过来!救命!”
吓得女孩们尖叫连连,男孩们也不遑多让有些甚至跳开座位,给它让道。
它确实喜欢闪亮地东西,落到了宋写宁的发卡上。
“啊——小宁,在你头上。”
一经周围人的提醒,宋写宁一动也不敢动,艮着脖子声音都带着哭腔:“呜呜谁来把它拿下来!”
她实在是害怕,半边的身体已经僵麻,怕这只虫子掉进衣服里面。
周围无一人敢动弹。
此刻,向春生淡定地起身,手中拿着两三张卫生纸,先把虫子从她头上赶下来,而后用纸巾包住。
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力轧死。
顺手扔进了垃圾桶,动作自然一气呵成,十分利落。
全程下来没有多说一个字,面无表情就连眉毛也不曾皱过。
一时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女孩们都投来欣赏崇拜的目光,不得不说向春生起身抓起虫子的那一刻,同金光灿灿的稻草人那般可靠。
第19章飞蛾·获胜
向春生做事果断,只求效率,她才不会圣母心泛滥地把虫子放到窗外,纵容它的下一次进攻,从而影响到整个夜自修的安静和谐。
她淡然地洗手擦干后,甩了甩手腕,回到了座位。
那腕骨上青绿交错的经络像是工笔画中的鲜嫩折枝,滚动着生命的脉络,黑色的极不合尺寸的运动手表就这么顺着较大的空间向下滑,滑到小臂处。
经过中间走廊时,她顺带体验了一把阅兵仪式,大家都用感激不尽敬佩不已地眼神望着她。
不少男生鼓掌夸赞:“向春生你真厉害。”
也有不少竖起大拇指,向她行军礼:“女汉子,瑞思拜!”
听得她直皱眉,语气上带了愠色:“我就叫向春生,不需要其他称呼指代。”
“哦哦,好的。”
那些男生们敷衍地说着,实际上背地里还是这么叫她。
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都被她瞪了回去。
奇怪的是一向淡如止水的她这次反应居然如此激烈。
向春生一直以来都很疑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称赞女孩子勇敢的时候,需要用“汉子”这种男性化特征明显的词,到了贬低就用“娘”这一类污名化女性的词,她对此很是费解,明明女孩子可以是锋刃,是斗士,或者鲜活地像一尾金鱼,柠檬,无尽夏。她们应该智慧、英勇、强壮、剽悍而不是听由别人摆布把自己裹进苍白的格子里越缠越紧。
关于爱和自由、忠诚和正义,敏感与脆弱,理性与感性,坚强与无畏,这些无数的丝线勾连在她们身上,交织地如此磅礴!
所以就当她出“反应过激”时,周围的人都有些许震惊,因为以前太多时候,她们都听之任之并没有放在心上,从来没想过还能反驳地如此舒爽。
那一刻宋写宁眼里的向春生是多么生机盎然,每一根发丝都书写着她从未见过的快意。
向春生回到了位置上,讨论声依旧存在,不过现在开始,不会有人说这样的一个人在哗众取宠。
原本的那些质疑都被诡异地粉饰了,似乎他们每一个人都忘记了曾经对她的伤害。
他们选择代替向春生原谅自己。
不过向春生从来就没有把别人的看法放在心上,那些浮于表面的关心,虚伪不堪。
“谢谢你。”
“不用谢。”
宋写宁注视着她的归来,脸上的笑容带着毫无保留的真诚。
这是她完全真心地接纳了向春生,单凭徒手抓虫子这一点,这个女人就比任何人都要可靠。
放学后,向春生还是没习惯和别人一起走,因为从小到大她走楼梯都比别的孩子要吃力一些,所以她既害怕掉队又害怕别人等,也就慢慢习惯一个人走。
当她看见宋写宁和林致优两个人站在门口等待时,受宠若惊的同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