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庸的目光像是一只慢吞吞的蜗牛,从毛思飞的三明治挪到毛思飞的手,又挪到毛思飞的脸上。
“喂——喂——”
“姜庸?”
毛思飞慢慢地从宿舍楼门口挪到姜庸面前,他提着两份盒饭,在姜庸面前晃了晃,笑道:“不知道你吃了没有,剧组盒饭今天刚好有多,我看菜色还行,给你拿了一份。”
姜庸伸手要接,毛思飞以为他还要背自己,连忙摆手,说自己脚感觉好多了,甚至加快脚步跳到了姜庸前面。
夏日白日长,落日还未彻底下山,余晖隐没在云间,大片的火烧云横跨天边,霞色的光染红人间。
瑰丽又温暖的颜色填满姜庸的眼。
毛思飞回过头,见姜庸不动,疑惑道:“姜庸?”
姜庸微微点了点头,跟了上去,看着毛思飞的背影,不自觉搓了搓手指。
他的掌心很热,可是身体却觉得冰凉。
他的皮囊里空荡荡的,经年的空虚催生着他的渴望,叫嚣着要他塞些什么东西进去。
可他需要的不是食物。
姜庸的办公室不大,是学校临时腾出来的小教室,方便他过来休息用的。
里面就放了一张办公桌,一排书架还有一个沙发。
毛思飞有些新奇地打量着,书架里装着一本比一本还厚的书,有什么软件的,什么数据结构一类的,还有一些书夹杂着英文,他也不认识。
毛思飞辨认着单词,不过他英语实在不行,不常用的词汇一个也记不住。以前读书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单词不会就不会,反正以后走大街上,除了哈喽拜拜,谁还会刻意说一堆英语。但社会摸爬滚打后,他才明白,有些人学这个确实就是没用,可对姜庸这样的人来说,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知识,而人家工作的高度就是需要这些。
“先喷下云南白药,吃完饭如果还疼的话,可以再吃止疼药。”
毛思飞坐在沙发上,接过姜庸递来的药瓶,里面的药还挺满的。喷好药后,脚还是有些疼,毛思飞正要起身,姜庸就提着两盒饭,坐到毛思飞旁边。
绳结打得有些紧,刚刚毛思飞怕饭盒洒了,还特意打了死结,结果姜庸办公室里没剪刀,他上手扯了两下,结果袋子里黏着的油水飞溅到姜庸的衬衫领上,浅灰色的表面晕开一片,散发着番茄炒鸡蛋的味道。
毛思飞连忙四处找抽纸,姜庸说没事,随手将衬衫纽扣解开,领口开了一个浅v,露出平直的锁骨,视线往下滑,是淡淡几笔胸肌线条。他穿着一向规矩,整个人的气质又是比较冷淡凌厉,这样一变化,少了那种锐利的攻击性,反而有一种莫名勾人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