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捧着茶盏,光芒掩藏在根根分明的眼睫下。
谢九霄大大方方的看她,似乎是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里,桌底下,他无聊的挠了一下陆乘风。
陆乘风侧目,与他的目光对上。
胡荣沉思,半晌摇头:“这事有些蹊跷,可一时之间又不知怪在哪里。”
谢九霄勾了勾唇,没说话。
陆乘风微微蹙眉。
确实这事透着说不清的古怪,按理来说,孟凡忠既是宿王的人,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来自尽这么一手,陷入被动的是……宿王!而最大的赢家是东宫,也就是当今天子。
陆乘风一直想不通的事忽然找到了答案。
陆乘风想通这其中关联,忍不住低喃:“……好一招苦肉计!”
谈程颐眉心一扬,停止说话,胡荣看着她道:“乘风,什么苦肉计?”
陆乘风犹豫片刻,说:“孟凡忠这一招声东击西,不仅骗过我们,也骗过了宿王,他假意投诚宿王,实际上却是新皇的人,在这关键时刻舍弃自己性命替皇上扫清登基障碍,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漂亮!”
胡荣神情凝重几分,细细思索着这一番话,如此一来,孟凡忠为何好端端的自尽便有了解释。
他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
谢九霄勾了勾唇默不作声,陆乘风抿了一口茶,若有思索的神色。
正着话,管家来禀说已经备好马车,让四人乘车前往酒楼。
陆乘风起身跟在身后,一旁谢九霄侧耳过来,说:“姐姐,有些话你怎么没说完?”
陆乘风神情微顿,抬眸看他。
谢九霄笑意盈盈,低声咬耳道:“比如,孟凡忠为何要假传口诏,他不可能只是单单为了制造谣言。”
陆乘风眯了眯眼。
谢九霄压低声音,说:“……你藏私哦。”
旧亲
谢九霄是个很矛盾的存在。
陆乘风心底暗想。
她不着痕迹看去,与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眸撞上,他眼底笑意不减,似乎正在等她说话。
陆乘风笑了笑,说:“没用了。”
无论先皇是否曾留过一份遗诏立宿王为新皇,这一切都随着孟凡忠自尽带进了棺材里,东宫既已登位,这一切便再没有讨论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