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爷却跟她说,八爷为了直郡王府的几位格格大费周章。
这是在补偿直郡王,还是她压根就误会了八爷,外面的传言不可信?
本疏不间亲的千古道理,九福晋斟酌用词尽量委婉的道:“爷今日和八爷见面,可有说起直郡王与太子爷之事?
您不知道外面现在说的有多难听,说太子爷无故发脾气其实都是被八爷气的,是八爷在暗地里下了手,才让太子爷当众失态。
还说八爷当时见情况不好,就把锅甩给了直郡王,当场状告直郡王魇镇太子,把太子失态发脾气的原因都归咎在了直郡王身上,皇上听信八爷所言,就把直郡王关了起来,还安排八爷为太子侍疾。
不过,臣妾觉得外面传闻肯定不实,八爷愿意为了直郡王府的几位格格大费周章,肯定不是传闻里的那种人。”
九阿哥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这传的都是什么话,怎么什么话都敢传。
“状告直郡王魇镇太子是老三,不是八哥。&rdo;九阿哥解释道,手掌啪的一声落在书案上。
传言如此不实,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在了八哥身上,谁得好处?老三。
明明是老三做的事情,却全都赖在了八哥身上。
难怪那么大方送出九处铺子,这铺子恐怕不是为拉八哥下水赔罪的,是让八哥顶罪,是为堵住八哥的嘴才给出来的。
无耻小人!
九阿哥气得呼吸声都变沉重了,还不是储君,便已经如此行径了,这要做了储君,恐怕和如今的太子爷也没什么区别。
去掉八哥,去掉直郡王,再去十弟,便只剩下三哥和四哥了,三哥还不如四哥。
也就是八哥一再嘱咐他不可参与夺嫡之事,否则摆明了车马支持四哥又能如何。
他和四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些许的过节——他小时候剪秃了四哥的狗,四哥用剪子剪掉了他一截辫子。
小时候过不去这个坎,大了想想其实也没……还是有点不舒服的,他在四哥那里还不如一条狗。
皇阿玛怎么不再多生些儿l子,二十几个有什么用,再翻一倍才有的挑呢。
九阿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心焦躁,他生出嫡子来有什么用,福晋就算是现在怀上,也得十个月之后才能生,到时候储位怕是早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九福晋小心翼咽了咽口水,稍微往外挪了挪身子,爷在气头上,她还是离远些为好,免得被迁怒。
说起来她这还是头一次见爷生气,倒不是这位爷脾气有多好,而是从前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少。
九福晋手里还拿着爷写的计划书,但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这上面了,比起这桩费力不讨好的小生意,她更好奇几位皇子之间的斗争。
本以为是八爷狠辣无情,结果还是三爷更胜一筹,不过,她刚刚说了那么多,爷却只反驳了一条,可见八爷也不是全然无辜。
啧啧啧,夺嫡之争,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