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皇子之中,没有比八哥更勤奋刻苦的了。
他宁愿不能生的是他自己,也不想让八哥经历这样的打击,左右他还有个一母同胞的五哥,他身上的血和五哥身上的血是一样的,五哥有孩子往下传的也是皇阿玛和额娘的血脉。
而且他没有孩子过继一个就是了,五哥的、八哥的、十弟的都行,可是八哥不行,要成大事,后继无人就是最大的短板。
九阿哥越想越气,一脚将身旁的凳子踹翻在地。
八贝勒却是悠哉悠哉,慢条斯理地起身将凳子扶起来,还不忘劝慰九弟。
“这也没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些年他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得比驴累,文武都不能落下,还要结善缘,拉拢人脉,遇事笑脸对人,办差尽可能让上下都满意……当贤王反派比在修真界当反派大师兄累多了。
九阿哥勉强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服八哥,又像是在说服自己:“皇阿玛神通广大,肯定认识许多咱们不知道的神异之人,定能够把八哥的病治好。”
说到这里,九阿哥便忍不住把坐回去的八哥又拽起来。
“还等什么明日下朝,不如现在就去求见皇阿玛。”
也行,早说早了结,他还可以顺道去见见额娘。
八贝勒没让人准备轿子,也不准备坐马车,自个儿骑上马,出了府门,一路慢悠悠向前。
人群里的喧闹声,熟悉又怀念,巍峨的紫禁城,一如既往的大气厚重。
比起杳无人烟的荒山,他更喜欢这里。
“儿臣胤禩,恭请皇阿玛圣安!”
还在用膳的康熙放下筷子,问道:“礼部出事儿了?”
这个时候着急忙慌来见他。
八贝勒这会儿来见皇阿玛是插了队的,外边还有好几位大臣等着,而且现在正是午膳的时间,也难怪皇阿玛会觉得是礼部出了事儿。
“不是礼部,是儿臣,儿臣有事想求皇阿玛。”
八贝勒抬头看向皇阿玛,现在这个时候他和皇阿玛父子之情犹在,等到后年太子被废,群臣举荐他做新太子时,父子关系便也跟着紧张起来,再往后,皇阿玛亲口说出了‘与他父子之情绝矣’这种话,彼时他和皇阿玛的确是没什么父子之情可言了。
他是种豆得豆,他活该,只是心疼额娘、福晋、还有弟弟们为他遭了罪。
御前总管梁九功也看向皇上,得到示意,便安排屋里的宫女太监都退出去,他自己仍躬身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