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怀见她十分抗拒,没再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就继续靠在竹子之间看起契书来。
段宝银便也带着迷迷糊糊的小狐狸正要离开,却不料一个转角差点和人撞到了一起。
她惊讶地抬起头来,面前的居然是温锦!
“姐、姐姐。”温锦显然也很尴尬,一声本该亲昵的“姐姐”被她叫得很是生疏。
大概是因为她几乎从来不那样叫温礼吧。
段宝银实在是有些累了,有点懒得再装,撩起眼皮道:“你听到了?”
“没、没有,我、我就是刚才看到窗外有人,就。。。。。。就跟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温锦看向竹林深处,“郁公子可是在那边?”
隔着这么些距离,再加上两人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的,温锦当然不可能听得见他们的对话,段宝银也只是随意一问。
还跟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呢,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怕郁怀真的被自己姐姐抢走了吗?
段宝银既然占了“温礼”的容貌,心里还是站在她那一边的,自然对温锦没什么好感,想着不如干脆气气她得了。
于是她打起精神来变回了温礼那副模样,目光躲闪着,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呀。。。。。。就是和郁公子。。。。。。偶然碰上了,闲聊几句。。。。。。”
温锦刚才见“温礼”居然一反常态,面对自己时不仅没有自卑之色,反而还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一下子被她的气场唬住,再加上自己做的本就是亏心事,于是也就心虚起来。
但此刻看到“温礼”还是如此惧怕自己这个妹妹,温锦的气势又重新回归,连脊背也挺直了些,话语带上质问的语气:“这么大清早的,你们刚好碰上?而且有什么事是不能光明正大说的?你们孤男寡女一块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可是,你不也大清早的在这里跟我碰上了吗?这是缘分呀。”段宝银害羞地低着头,“而且郁公子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刚来千篆宗那日,就。。。。。。我们做那些事,也是人之常情。”
温锦闻言,当即后退一步,指着段宝银惊恐道:“温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呀。”段宝银无辜地睁大眼睛看她。
分明“温礼”还是那副怯弱的神情,温锦却莫名觉得她在挑衅自己:“你到底对郁怀做了什么,让他突然这么对你死心塌地?”
“说话注意点分寸,毕竟我才是郁公子唯一的未婚妻。”段宝银一字一顿道,“温锦,你再怎么喜欢郁公子,他也不会为了你与我退婚,你还是死心吧。”
温锦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可谓是花容失色:“不,郁公子他、他。。。。。。”
“有什么话你尽管去问郁公子好了。”段宝银让开一步。
温锦深呼吸了一下,继而深深看了她一眼,就没再说话,绕过段宝银往郁怀的方向走去。
段宝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说贵圈真乱。
她摸不准郁怀对温礼和温锦二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也懒得花心思去猜,只是问趴在自己肩头的小狐狸:“吵醒你了?”
小狐狸软绵绵地哼了一声。
“我们回床上睡吧。”段宝银道,“今天可以睡一整天。而且我们现在有好多好多钱,可以买好多好多零食和点心。”
她边对小狐狸说着,边往竹林外走去。
走出一段路后,隐约能听到身后传来温锦的哭声,还有夹杂着郁怀的声音,但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段宝银一个字都听不清,也不想去听。
她只是抱着小狐狸回了宿舍,看了看呼呼大睡的顾澄,就也躺到榻上,和小狐狸一起钻进了被窝。
梦里的时节已经到了中秋,她带上许多大闸蟹去了丹心宗,在炼药大会上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