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飞机降落在云都国际机场还有不到2个小时,宁哲戴上丝织眼罩,趁着这点时间赶紧躺到床上补补觉。
季伯尝的子女则正在老爷子生前居住的出云山庄中,为父亲操办后事。季伯尝一生共育有三子两女,其中年纪较大的两子一女都早已成家立业,不在国内。
最小的一双儿女则是他老来得子的一对龙凤胎,姐弟两人同天出生,今年都还没满2o。弟弟季云英随父姓,姐姐则是随母姓施,施雨柔。
老爷子的葬礼就是施雨柔和季云英姐弟俩同母亲在操持,哥哥姐姐们都不见踪影。
“姐,你说等客人来了,见不到大哥他们,会不会觉得奇怪?”季云英是个长相秀气的小伙子,高高瘦瘦像一根竹竿,缺乏运动的男大学生都这样。
他与姐姐一起倚在出云山庄二楼的扶手上,望着远处那片气吞山河的宽阔大湖,说道:“父亲过世了,大哥他们人在国外没见到最后一面也就罢了,但为人子女却连葬礼都不来参加,在外人看来那就是门风不正。”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乎外人怎么看呀?”施雨柔转过身来含笑看着自己的傻弟弟,曲线优美的柔软身段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捧着一张与她小小年纪全不相符的妩媚脸蛋,妖艳得像是一朵勾人的罂粟。
“说得也是。”季云英有些不敢直视自己那脸蛋漂亮到过分的的姐姐,他转身离开阳台,走进二楼的书房。
季伯尝的书房里是传统的中式装修,木门木窗木地板,龙雕风镌,文竹武树。
秋水点兰花,睡莲含春茶。一张宽阔的红木写字台上裹着温润的老浆,桌上笔墨纸砚摆放得井然有序。
按云州的习俗,老人生前喜爱与常用的物品要么是与死者一起下葬,要么是干脆烧了不给盗墓贼留念想,但季伯尝这里的情况却是有些出奇,他生前的物品一样没动,全都好好地留着。
“外人估计会觉得我们是看这些东西值钱,舍不得烧吧。”季云英绕到长桌后面,一屁股坐在父亲生前常坐的那把由细柔树枝编成的太师椅上。
施雨柔施施然走到季云英对面,侧身坐在桌上。
她随手抽出一张雪白的楮纸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后又摇摇头将这张白纸放回原位,轻叹道:“怕什么呢?我们如实告知就是。”
说这书房里的东西并不是他们贪财舍不得烧,而是季伯尝老爷子生前亲自交代让他们不准擅动,必须要把这间房里的一切都保持在原样。
季云英从象牙架上抽出一根毛笔,夹在指间灵巧地转了起来,说道:“可我们就算如实说了,那客人就会信吗?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半夜爬起来自己走了,谁会信啊?”
说着他又低声嘟囔起来:“要不是亲眼看过监控,我也不会信……”
“谁让你守灵的时候睡觉了?不然也用不着我把监控拿给伱看。”施雨柔抿嘴一笑,抢过弟弟手里的毛笔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好啦,走吧。客人明天就要到了,我们还有得忙呢。”
“哦……”季云英不情不愿地将毛笔放回架子上,细枝编成的太师椅也推回原位,姐弟俩一起下了楼。
窗外宽阔的大湖泛起粼粼波光,阵阵清风拂过山岗,将出云山庄周围郁郁葱葱的构树林撩拨起层层绿意盎然的波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