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掏干了一般。
点缀着三枚勾玉的猩红写轮眼望向火光对面,少女的心中那强烈的情绪,简直比之烧灼到眼前的火焰还要炽烈无数倍。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那三枚勾玉的转动度,已然快到了近乎连接成一片的模样,连带着她的动态视力,也提高到了平日里完全难以达到的程度。
‘差距,真的有这么大么?’
宇智波弥生的心底,不由冒出这个念头。
几乎是在这极短暂的刹那,豁然亮起的刀光,骤然延伸出十数米之遥,以人力完全无法阻挡之势,劈开眼前火光的同时,宛如不可阻挡般朝着弥生面前斩落。
“轰——!”
只一击,始终保持开启的「无下限术式」就烧掉了她勉强提炼出的半数查克拉总量,同时裹挟着她的身形,轰然朝着森林更远处飞射而出。
在火光中央屹立着的,是一尊宛如魔神般的高大身影。
宇智波光站在被烧灼成焦土的大地上,直接被开启到第三阶段的须佐能乎,已然覆上了血肉与甲胄,手中长刀峙立,数十米之高的体型让人望之生畏。
“弱者即便再如何挣扎,也不过是败犬而已。”
“没有力量的人,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更别说是与他人的命运。”
宇智波光就那样保持着须佐能乎的开启状态,一步步朝着另一位与她冠有同样姓氏的少女的方向迈步而去。
经历过十数年傀儡生涯的她,简直再清楚不过这种感觉了。
什么都无法保护,什么都无法决定,什么都无法反抗
被族人当做兵器,被陌生的怪物所欺骗,被老朽将死的、令她讨厌的族人赋予她根本不愿意执行的命令。
正因为如此空白的人生,才铸就了她最初被放出来时,那如同白纸般纯粹的意志。
只是在破除封印的那一天之后,这张白纸之上,却被染上了某个人的颜色。
结果,却又要与他为敌。
啊。
真是讨厌的感觉。
宇智波光的眼睛透过那一层暗红色的须佐能乎,遥遥望向那个摔落在丛林中艰难爬起的、似乎总是与佐原雾形影不离的女人身上。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宇智波,同样出色的才能
明明不管哪一方面都是她更加出色,但命运为什么却垂怜在这个人的身上?
而不是她?
平日里被工作所占满时,内心中还不会出现这种念头。
但是,仅仅是一望见这女人身上各种被佐原雾所侵染的影子,那种激烈而莫名的情绪,就会顺着阴遁查克拉的涌动,不自觉的从内心深处迸而出。
白纸,渐渐被染上了嫉妒的颜色。
宇智波光也渴望着这种平静的、被渴望的人所陪伴的生活。
不断驱动着她反抗命运,在怪物的监视、宇智波斑的命令下,寻找空隙去完成「刻印月读」的,不就是这种‘小小的’愿望吗?
只是她所渴望的梦想,却是这种人天生就有的东西。
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这种极端的情绪催动下,每一缕阴遁查克拉都仿佛化作一道道细微的呢喃,在少女的耳畔形成逐渐一致的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