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闲聊几句,两派人便互相拜别,程心瞻跟着兼显折返三清山。
回山的路上,兼显笑着说道,
“方才我看了,被截取的天雷里,你一个人占了五成,比我想象的多得多,你的法剑几乎剑无虚,少有落空,这还是你一心分控两剑。要不是我带伱修行雷法,也不会相信你是第一次采雷。
心瞻则也笑着回说,“胜在剑利,胜在名师。”
兼显道长摆摆手,“莫要自谦了,说回正事,这次采的雷确实不少,而你沾染了雷霆玄机,下次采雷定要到夏日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自己洞府里炼化雷浆,化为雷炁,等雷炁在周天内能尾相连不曾断续,你就来找我,教你雷法。
“当然,每个月的上旬你要来府里坐衙,此事不可遗忘了。”
程心瞻称是。
很快到了三清山,两人在莲花福地分别,各自回了居所。
程心瞻回到无忧洞,他先看了看「高真」,剑胚历经天雷淬炼,乍一看没什么变化,可仔细一瞧,便能现剑身光彩似乎更胜了一筹,久视之下,便如直视雷霆,再闭上眼,眼皮上便清晰的出现了「高真」的形状。
他满意的笑了笑,却又想起一事,法剑璀璨耀眼,剑身又多符文,倒是不好太招摇,往后要留意一下好材料,做个剑鞘才是。
随后,他又拔去葫芦嘴,眯眼往里望,在容纳雷浆的虚界里,银紫之光璀璨夺目,略微晃动,雷浆便翻涌激荡,激许多雷光紫电,还有噼啪之声不绝于耳,看来确实不少。
“但愿能以此一葫之雷开辟雷宅吧!”
程心瞻这般想着,因为竹身雷宅既成、经脉通畅,想要达到兼显学师口中所说的雷炁运转周天时尾相连不曾断续,其实不难,所以这一葫之雷主要是用来化开肉身鼻窍中的真煞。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炼化雷浆,同时,他也开始想着雷宅的内景神如何选择。
————
三月初一,程心瞻来到九天应元府北极司诛邪署上衙。
上衙第一天,这二月刚过去,他的第一份差事就是厘定荆楚、庆州两地过去十年二月份打雷的频次,这两地正是由诛邪署北衙负责。
俗语有言,“二月雷不鸣,百果不实,小儿多死。”
二月雷主掌生机,若二月雷少了,阴邪之气没有被涤荡干净,那么当年的花木结果便会少,小儿感染邪气便容易夭折。
这时,诛邪署便要出面,哪处邪气浓郁,以要自身雷法去涤荡阴邪,补足雷霆,既是修行雷法,也是偿还天地因果。
同豫章一样,荆楚和庆州都是大郡,平原丘陵地貌,下辖州县众多,查阅起来并不容易。而诛邪署对每年每月雷霆是五年一统,十年一计,程心瞻现在要做的是把前五年对两郡每地的雷霆记载的零星数据统合到一起,再与五年之前的数据对比查看。
花了三四天功夫,程心瞻全部梳理完成,写了份文书递给了兼显道人,
“学师,两地十年的二月雷都整理妥当了,荆楚倒没什么问题,雷霆还显充裕,但庆州的二月雷却是逐年下降,上个月的雷氛比起十年前,少了近三成。”
兼显道长闻言眉头一皱,“可复核过?”
“复核了两次,无误。”
兼显道长眉头拧的更深了,随便找了庆州下辖的一个小县,又去对以往的记录,这是要自己再核一遍。
“果然无误!”
兼显道长直接带着程心瞻去找了署主妙俭道长。
“署主,我记得十年前,庆州的雷霆就在逐年下降了,当时只觉得是偶然,没想到这十年还在降,而且竟然降了三成之多!”
妙俭道长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其实自打朱明灭元之后,荆楚和庆州的正气是日渐昌隆的。三丰真人在荆楚开辟武当,供奉真武大帝,正气浩荡,雷霆不绝,这是情理之中。而庆州是朱明帝乡,原先也是龙气昌盛,雷霆雨露恩泽,哪有什么阴邪,但近几十年来,确实庆州的春雷少了许多,难不成有什么阴邪滋生?”
兼显道长与程心瞻面面相觑。
“荆楚有武当山在,但庆州却无大派,向来是隐修、散修还有旁门的盘踞之地,若是有阴邪滋生无人察觉倒也说得过去。这样吧,既然是心瞻现的,那由兼显你就带着心瞻去一趟吧,主要是探查,若真有什么,不要打草惊蛇,回宗禀报。”
兼显道长虽然素不喜外勤,但也意识到这事或许真不简单,确实要早做勘察,又是自己带的人现的,所以并没有推辞,当即应了下来。
程心瞻自然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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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