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即咬着细白牙齿,低下了头,耳根子都红了。
水岱眼见风逸身负绝世神功,今日以后,名头定会如日中天,哪怕女儿貌美,却也不至于让他如此。
因为风逸现在只需要说一句,他喜欢美女,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有人送来。故而深感困惑。
水家父女与汪啸风一时各自猜度风逸心意。
风逸目光一收,看向水岱,淡然道:“水大侠,我与丁师兄从荆州逃出,尚不足七天,如今消息只在两湖流传。
可这消息很快便会传遍天下,江湖必起风波,你还是将令千金带回家,近期别让她在外乱跑!”
水岱心头一震,未及说话,
水笙那张如花娇靥之上,立即变色,羞怒颇甚,喝道:“伱这么飞扬跋扈,就不怕江湖容不下你吗?”
她一听风逸直接让爹爹禁足自己,未免霸道的过分了,岂能不怒?
“容不下我?”风逸笑道:“你懂江湖吗?或者你眼里的江湖是什么?”
水笙虽在怒中,听了这话,却也减了三分怒气,瞥了风逸一眼,心道:“他刚赢了一场,所以得意。”
想着撅着小嘴,道:“行走江湖,做不到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但至少也要有点人情味才是,哪像你做事做那么绝?”
语至此微顿,深深地一叹,又道:“你虽然击败刘伯伯,可和他过了上百招,却对花伯伯只用了几招,他和你有什么仇,何须下那等狠手?
他败得惨然,又有何颜面让刘伯伯叫他一声二哥?
花伯伯几十年积累起来名声,就这么没了,你于心何忍?”
风逸浓眉一挑,冷笑道:“你的江湖未免太过小孩子气了!”
他语气又傲又狠:“我与刘大侠比武,谁看不出来,我不会伤其性命。
可花铁干偏偏要踏出来,他只是丢不下“落花流水”败在我风逸手下的名声。
今日他的名声固然没了,可昔日败在他枪下、死在他枪下的人,难道就都是无名之辈?
他们就没有名声了?”
水笙呆了一呆。
风逸接着道:“像你这种名门贵女,永远看到的都是大人物的成功,小人物的艰难,你可了解?
可曾想过你爹他们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上去的!
你以为“落花流水”就只会行侠仗义?
今天我是比他强,可他日人若比我强,别说我这点名声,命都或许要没!
世上何人不作鬼,青山何处不埋人?
亏你出身名门,连这都想不通,趁早回家生个孩子玩吧,闯什么江湖!”
水笙脸涨通红,眼泪在眼圈打转。
汪啸风忍不住道:“你口中的江湖未免太残酷了些,这岂不是弱肉强食,这与禽兽何异?”
风逸看向汪啸风,很是认真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不知道?
这世上欺世盗名,披着一张人皮,实则禽兽不如的人,还少吗?
况且,江湖就是个大染缸,什么颜色的人染不出来?
你以为今天‘落花流水’这种大侠栽了,世人都会骂我风逸?
告诉你吧,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巴不得他们死呢,更别说栽了名头!
这难道不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