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抢着动手,就听丁典鼻中低哼一声,道:“就这几个材料也拿来现世,嘿嘿!”
他见识极广,冷眼观瞧,知道几人底细。而他声音虽低,凌退思却也听见了,眼神不禁一亮,再一细瞧,方才认出果然是丁典,冷笑道:“我道是谁敢不请自来,我这知府衙门,原来是丁大侠。”
三人脚下不由一顿,能得凌知府一句“丁大侠”之称,除了丁典再无旁人。
丁典却没理会凌退思,笑道:“风兄弟,这几个可不是无名之辈。
左边这位是山西太行门外家好手,姓耿,名天霸,号称‘双刀’,这是说他一对铁掌锋利如刀,所以得名。其实他是从来不使兵刃的。
右边这个一脸臭屁的,乃是‘万胜刀’门中的马大鸣,刀法倒也不含糊,比你强多了。
中间这个我也不认得,但看身形步伐,矫健轻盈,显是功夫不弱,但说如何了不起,却也不见得。”
那佩剑的年轻人极有风度地抱拳为礼,笑道:“在下周圻,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小人物,然而家师姓万,江湖人称‘五云手’。”
丁典眼神微眯,淡淡道:“原来是万老爷子的徒弟,果然来头不小。”
风逸心下恍然:“哦!万震山的徒弟,这不就是参与欺负、陷害老实人狄云的坏种吗!”
反正万震山的徒弟名字叫什么,他记不太清,但这帮人都是坏种。
丁典看向凌退思道:“能让万老爷子一派甘作鹰犬,凌知府还是了得!”
丁典一脸淡然,浑然没将他口中的万老爷子看在眼里。
周圻是万震山的二弟子,来到知府衙门当差,只有他一人,不是一门,而且也是奉了师命,另有要务,不是贪图名利。
可被人如此侮辱,不由得满脸铁青,但他城府甚深,也并未作。
那使刀的马大鸣却冷笑道:“姓丁的,你总算是个人物,可今天知府大人调了弓箭手,围住府衙,又选了龙沙帮与知府衙门的硬手,到了这等地步,你还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吧!大家也免伤和气!”
原来夏三刀的儿子被风逸杀了,虽说凌退思让他暂时不可轻动,待套出丁典秘密,就让他报仇,可夏三刀心中还是不忿。
今夜起夜的时候,越想越来火,便想到牢里折磨一番风逸,权当收些利息。
怎料到了监狱,只有一地尸体,狱卒都被人用内家拳震死,丁典与风逸早已不见踪影,当即禀报凌退思。
凌退思也是大惊失色,但他心思缜密,立刻调集附近人手,命其暗带火把,在荆州府衙附近埋伏起来,但必须小心谨慎,步要轻巧,不得出声息,惊动人畜,违者杀无赦!
若是贼人闯入,一起点燃火把,弓箭手布守四周,其余人入衙拿人。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被挑断脚筋,穿过琵琶骨的丁典,还有龙沙帮的小角色风逸,没人当回事。
丁典抬头看天,也不知再想什么。
风逸却问道:“丁大侠,这几个口气挺大,武功算是什么档次?”
丁典沉吟道:“第三流中的好手。要想攀到第二流,却是终生无望。”
风逸当即高声道:“明白了,这几人本就是个废物,又无名师传授,一辈子也就只能在三流徘徊,难怪只能靠着人多,在这里耀武扬威了!”
丁典淡淡一笑,捋须说道:“孺子可教也!”
众人见他二人旁若无人的问答,无不感愤然,那耿天霸是个鲁莽匹夫,性情最躁,当下再也忍耐不住,对着风逸怒喝道:“直娘賊,你小子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说嘴!吃我一刀!”
只见他身形一纵,一掌向着风逸脑门劈来,他所说的“一刀”,其实乃是一掌,劲风嗖嗖,显然力道不小。
风逸吸一口气,神照功一经流转,沉身运掌,嘿的一声,右掌急拍而出。
没有任何花哨,就是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