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涨的通红,羞愧无比。
这时陈昭远带着朱玉珍从外头走进来了,林云嫣便没有再说什么,抬脚出去了。
云阳侯夫人也出来了。
朱玉珍今日来似乎就是特地的来气谢晚棠的,身穿一身潋滟漂亮的大红色绣梅花披风,进屋之后脱了披风内里却又是同色系的绣牡丹花对襟褙子,两只手腕上各戴了一只水润光泽的羊脂白玉镯,将她娇嫩的肤色衬托的白如画一般。
这样的妩媚张扬,气质卓绝,将因为怀孕而妆容朴素的谢晚棠,彻底的压了过去。
谢晚棠脸上原本是带着笑容的,但在看到朱玉珍那一身正红色的披风与袄子之时,双手在袖子里攥的死死的。
本朝有规定,唯正妻者,方可穿大红色。
朱玉珍虽有平妻之名,但日后进府时可是要行妾礼敬茶的,如今却提前穿着这大红色的衣服来,可不就是耀武扬威?
朱玉珍先前胆子是大,但从来没有这么过分。
今日若不是故意如此,谁信?
若是以往,谢晚棠此时必然已经用手里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砸过去了,然后又哭又闹,非得逼着陈昭远把朱玉珍那一身衣服扒下来不可。
但今日,她气的浑身发抖,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陈昭远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瞧着屋内众人的脸色,心虚无比道:“棠儿,你今日可好一些了?珍儿担心你,特地前来探望……”
“朱小姐今日穿这样一身大红,可真是喜庆啊!”
话还没有说完,一旁林云嫣便拍着手笑着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日过门呢!怎么也不见宁远侯府响几串鞭炮什么的,也摆上几桌热闹热闹,喜庆喜庆啊!”
陈昭远脸色一变,解释道:“不是!不是今日过门……”
“哦?不是过门啊?那怎么穿的跟个新娘子似的。”林云嫣当即笑着开玩笑道:“原来是误会了呀!那个,白霜,先不用准备敬茶的东西了,今日用不上。”
白霜本来就没有去准备。
听了这话也知道林云嫣是在埋汰朱玉珍,当下抿着嘴唇笑着回道:“是,姑娘,奴婢知道了。”
陈昭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很想解释朱玉珍并非是妾,但转念很快便想起来他已经答应过谢晚棠,朱玉珍只能以妾的身份过门,并且要向谢晚棠敬茶。
当下只能恨恨的忍下了这股羞辱。
有些不高兴的瞪了谢晚棠一眼。
谢晚棠一脸莫名其妙,她什么话都没说,怎么怨怪她?
她却是不知道陈昭远是怪她没有阻拦林云嫣,快嘴快舌的说出这样一番羞辱人的话。
谢晚棠当然不会阻止,林云嫣说的就是她想说的。
表妹真是厉害啊!既没有发疯也没有打人,更不哭泣,只笑盈盈几句话便说的对面那两个人满脸怒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呢?
云阳侯夫人就知道带林云嫣来侯府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