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没想,看向方素月:“老板,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请这半天假?先回家了。”
“你快回去休息。”方素月皱着眉,“嘴唇都有些发白了,小迟。”
方绮月也关心着我:“没事吧?小迟,会不会是中暑了?”
“没事。”我站起身,摆了摆手,冲着她们三人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小迟,我实在是不放心。”
“好。”
我顿了顿,尽量用正常的语气:“麻烦你们不要告诉轻摇姐姐,只是切到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现在还这么忙,我不想让她担心。”
柏飞煦跟我就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他点了下头,当作回答。
我抿了抿唇,视线路过他,跟着方素月出了门。
实在是不想看见柏飞煦了,尤其是眼尾的泪痣更是让我呼吸不过来,从店里出来,我才觉得气息平稳了一些。
方素月开着车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又拿了一袋创可贴,叮嘱着:“伤口不要碰水啊,也别碰辣椒啊盐啊这些,明天要还是很不舒服就跟我微信说一声。”
“好的,老板。”我咧了下嘴。
“看你那勉强笑着的样子。”
我又笑了笑,开了车门。
阳光还很热烈,地面蒸腾的热气裹着我的脚踝,我一路浑浑噩噩地走到家里。
左手食指的伤口隐隐作痛,我把它竖起来,看着方绮月给我包得有点丑的创可贴。
我自己不怎么做饭,在来到“见青山”之前,我连水果都很少切。
江林雁以前就因为下厨做饭在食指上留下了印子,到现在都还能看见,她就很羡慕我有这样的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每次听她这样讲,我都“啧”一声,说没办法,实在是没机会受伤。
结果现在就受伤了。
但比我这样的表面的受伤,我的心受到的伤要更严重一些。
茶几上摆放的两幅孟轻摇画的画也在这一刻让我看着就觉得难过了。
我还以为我会不再在意孟轻摇有个很喜欢的人这件事,可事实证明我在意得要死,特别是柏飞煦今天一出现,更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情根深种”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重复播放。
我闭上眼,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晚饭没什么胃口,我洗了澡就往床上一躺,才八点钟,我就困得不行了。
孟轻摇还在忙,我挣扎着给她发了“晚安”过去。
不能被她发现我情绪上的异样。
消息发完,我把手机一扣,开了静音,沉沉睡去。
心情受到了影响,我的梦也成了真真实实的噩梦。
我梦见孟轻摇说不喜欢我,她只是把我当妹妹。
我梦见孟轻摇说她实际上还是直女,取向没有变,我的出现带给了她乐趣。
我梦见孟轻摇推开我。
我仿佛掉进了湍急的河流,脚踝还被水草缠住,只能硬生生地等着自己溺水而亡。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我大喘着气。
我相信孟轻摇不会跟梦里异样这样对我讲话,这个噩梦只是折射了我的担忧。
是我自己害怕。
适应了一会儿现实与黑暗,我摸过手机。
现在是凌晨四点,孟轻摇又是三点才结束工作,给我发消息说自己要睡觉了,以及要起早赶航班的事情。
我盯着消息,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