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这点子苗头,他开始排斥沈槐安。遇见了就当没见到,在一起当差也是躲懒的多。同屋的又以他和张俞为首,见他不喜,也开始抱团排斥沈槐安。甚至有人特地欺负沈槐安,然后到他面前来买好。
他那会听到了,只淡淡地说了句:“毕竟都是一起进宫的,别太过分。”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不管,随他们乐意。
当时他看着沈槐安阴沉沉的眼珠,心下觉得沈槐安肯定心里恨死他了。
没多久沈槐安的机会就来了。他和张俞被叫去规整东西,那会他们不过才十一、二岁,监工太监便多叫了一个人,正好是沈槐安。
那日是难得的暖阳天,因为自己那点小心思,他拉着张俞,让沈槐安一个人来回跑。
张俞坐了会,叹口气道:“你又何苦老跟他过不去?”
张全背着手,伸长脖子去瞧木架上的瓷盘,回答道:“没有啊。”
“没有?没有让他一个人来回跑的?”
张全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说道:“都归置的差不多了,剩的又不多,咱俩歇着吧。”
张俞望了会门口,说道:“还没回来?”
“你放心吧,他腿脚快,一会就回了。”
张俞又叹口气,说道:“我去看看。”起身两三步的迈了出去。
“哎?哎!这凳子有刺啊?”张全见人头也不回,自顾自地嘀咕骂道:“德行!就我心眼小,行了吧!搞得我不做人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有些无聊,伸了个懒腰出去透透气,没成想突然腹侧抽痛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快速缩回胳膊。
“砰!”、“啪!”
胳膊不小心撞上了木架,原先摆在上面的瓷盘瞬间坠地,摔的四分五裂。
他一脸惊恐,连被撞胳膊的痛呼都憋在嗓子里。
“你打碎了。”阴柔的声音似索命鬼般响起。
他回头对上沈槐安漆黑的眼。
完了。
他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
自己死了之后,干爹再认个干儿子,说不定就是他沈槐安。
监工太监来了,见地上有碎瓷,责问是谁打碎的,他当时哆哆嗦嗦,牙齿都在打颤,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只要沈槐安一口咬定是他打碎的,他是不敢反驳的。
可是沈槐安竟然瞒了下来。
气急败坏的监工厉喝道:“好!都不说是吧,那就一起打!”
见势不对,张俞连忙跑去找叔叔求救。
他腿软得站不住,被人架上了长板凳,廷杖划破空气带着破鸣声就落在了他身上。
他哭嚎着饶命,被监工塞了一张抹布在嘴里,只能呜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