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野一声冷笑,“明儿你等着瞧吧,她肯定会愧疚,会死命想帮忙,因为她认为,如果没有侯府这门亲,家里就不会遭这一次罪。”
“永远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背,也不怕哪天压垮了!”
“明天你就让她看着,任何事都不要她帮忙。”
“姜家有自行承担和规避风险的能力,完全不用她来帮忙,更不需要她把姜家人的前程都惦记在心里,她顾好她自己就行了。”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姜闻声认真点头。
*
送走姜照野后,江瑶镜直接洗漱上床,半靠在床上,看着床帐发呆。
真的发呆。
什么都没想。
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从前只以为母亲失望自己是个女儿不能继承家业,所以对自己没有半分留恋,甚至做出殉情的决定后都吝啬对自己留下只言片语。
原来只是因为她满心都是父亲。
不止自己,恐怕连她自己都丢失了。
该释然吗?
也没有,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说到底,她已经去世多年,自己和她之间的简单记忆并不足以支撑多年怀念,她永远都看着父亲,自己也永远看着他们的背影。
外祖父说得对,直视她,放下她。
可这种事情哪里是一瞬间就能做出的决定呢?
只能交给一直往前走不停歇的时间。
现在,复杂万千的思绪是必然的。
“他有没有说我坏话?”
岑扶光突然掀开床帐露出一个脑袋,目光灼灼地盯着江瑶镜。
面色微红,脸覆薄汗,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没有。”江瑶镜笑道:“他还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呢。”
“不可能!”
“他哪有这么好心?”
“知道还问?”
“问了憋屈的还是你。”
岑扶光:……
老顽童果然没安好心!
他伸手把床帐一掀,眼看着就要扑过来,江瑶镜花容失色连忙阻止他,“我已经洗过澡了,你一身臭汗,快去洗漱,别挨我!”
岑扶光看了一眼白白嫩嫩的媳妇,再低头看看自己衣摆的尘埃。
迅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