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急着反驳,听我说。”
江瑶镜站起身来,扶着江鏖的胳膊让他再度入座。
“抛开程星回停妻再娶的事,只是程家。”
“程父确实很是精明,但他是公公,平时我和见面的时间甚少,两年来,说话的次数不过十指之数,心宽一些就可以略过不提他。”
“星月就更不用说,我和她感情很好。”
“那就只剩赵氏。”
“是,赵氏是婆母,和我日日都会相见,她又总是在言语上暴露出她的那些小心思,明明非常想要,偏又要让我主动孝敬她。”
“是浅薄,是拧巴,是哭笑不得,也确实让人生气。”
“可是祖父——”程瑶镜看向仍旧紧锁眉心的江鏖,“赵氏还真算不错的婆母了,不是说她对我有多好,而是,她不敢磋磨我。”
“她连晨昏定省都不敢强制要求我去。”
“除了言语上那些让人一眼就看出来的小心思,她还真从未对我动过手。”
“她敢?!”江鏖眉毛倒竖。
“是啊,她不敢。”江瑶镜静静看着江鏖,“那皇后敢吗?”
皇后当然可以,她不仅是岑扶光的母亲,她还是一国之母,不管是哪个身份,她想给江瑶镜使绊子都太容易了。
“不会吧?”江鏖不信皇后会磋磨人,“太子妃至今未有孕信,是,大家都知太子身体不好,但若是一般偏心婆母,她肯定会问责太子妃的,但这几年下来,没听过皇后和太子妃有什么不和。”
“我没有说皇后一定会磋磨我,我的意思是,我连赵氏那三言两语的小心思都不想忍耐。”
“在程家,赵氏若言语过分了,我只要稍微冷脸她就会自己收敛,可换成皇后,宗室贵妇,我不仅不能冷脸,我还得笑脸相迎。”
在程家两年,婚姻生活江瑶镜是过得够够的了,一点都不想再成亲,更不想再为了某个男人,磨平自己的棱角去迎合融入他的家族。
虽然很反感那个登徒子,但江鏖还是为他说了句好话,“秦王从来桀骜,除了皇后,任何人敢给你脸色瞧,他一定会让那人感受何谓痛彻心扉的惨烈教训。”
“唔……”江瑶镜状似受教,马上又接了句,“情浓时他当然会如此做,可感情变淡,甚至两看相厌时呢?”
“程家我可以和离,秦王不能。”
“所以不会嫁给他。”
江鏖:……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一时半分找不出真正的缘由,试探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和秦王有所牵扯,如今他不在京城,我可以马上送你去别的地方避几年,等他成婚生子后再回来就是了。”
“不要。”
江瑶镜干脆利落的拒绝,“我不嫁给他,但我要生个他的孩子。”
江鏖:?
江瑶镜看江鏖一头雾水,她也奇了,觉得自己说得够明显了,“若我嫁给旁人,就算依旧说好第一个男丁姓江,要上江家族谱。”
“可谁能保证我第一个就是男丁?就算第一个是男丁,送回家让您抚养,只要我身体健康,我就还要再怀再生,总不能看别人家断了香火。”
“这还是好的情况。”
“万一接连都是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