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忽而落寞,两眉之间染了相思。
月吟对他坦言了一切,但在此之前,谢行之早便知道她此刻念着的人在哪里。
“想不想找到娘亲?”他问道。
“想呀,做梦都想,但是娘早已不知所踪。”
月吟情绪低落,话锋一转,道:“可找到了又怎样?我和娘十一年未见,怕是如今站在面前,我们母女俩也不相识,娘恐怕早就忘了我。娘被抢走后,估摸着连儿子都有了,她还会认我吗?就算认了,又能如何?抢走娘亲的坏人,他那边的大家族能容忍我的存在?娘以后的日子恐也不好过。”
“不会,没有忘记你。”
谢行之看着心疼,一时口快,“她怎么会不想你呢?你也不是被抛弃的。”
月吟惊异地看着他,“大表哥怎么知道?大表哥知道我娘在哪?娘被谁抢走了?”
长久的沉默中,谢行之松了口,道:“你应该知道的,不该瞒你。”
顿了顿,谢行之道:“每年秋日,皇家都会举行狩猎,届时王公贵族会伴圣驾出行。等秋猎时,你就能看见她了。”
月吟默然,一时间心乱如麻,又喜又怕。
谢行之微微偏头,眼眸如幽静的湖面,静静看着她,淡声道:“等秋猎之后,柳表妹那事情也该有结局了。”
月吟一喜,“当真?!大表哥愿意帮忙了?”
想来是因为爹爹!爹爹和定远侯是好友,谢行之都唤她爹爹叔叔了,也在查爹爹被诬陷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情分定是不简单,故而谢行之在知道她身世后愿意帮忙。
谢行之点头,强调道:“但在此之前,你不能离开,连离开的念头都不能有,就安心等着秋猎即可。祖母那边讨不讨好都可以,你念着的事情我能办下来。”
月吟眨了眨眼睛,忽觉谢行之有些反常,不太对劲。
“知道啦,”月吟不太确定他的心思,仰头试探性问道:“大表哥的意思是让我讨好你?”
谢行之眼睫微垂,眉眼因这句话忽而沾了挑逗,“既然如此,盛情难却。”
挽着她腰的手扣住纤薄的侧腰,虎口填满,似握了一弯软盈盈的细柳垂条。
月吟身子下意识绷直。
谢行之目光逐渐火勺热,定定看着惊怯的她,帮她敛过耳旁的碎发,有力的手掌扣住她后颈,喉结轻轻滑动,“许久没检查你的功课了,不知这段时间可有退步。”
月吟脑中炸开了花,心惊胆战,“不行!我来葵水了。”
谢行之不言,热烈的眼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灼灼地看着她软糯小巧的唇。
月吟心跟着一颤,那只有力的大掌分明扣的是她后颈,可密密匝匝的压迫感从后窍顺着背脊慢慢爬上,延至脖颈。
害怕地咽了咽嗓子,月吟被扣住的头避又避不开,忙扯远话题,故作平静道:“既然大表哥愿意帮忙,我便将藏着的证据跟大表哥细说。”
谢行之:“阿吟是聪明人,还藏了证据。”
月吟心跳倏地慢了半拍,红着脸忙捂住他嘴巴,“大表哥别这样叫我。”
谢行之不值一言,长指抚过她乌发,指尖被她柔顺的发丝缠绕,搅动发间的馨香。
可他不想再认下这个假表妹了。
掌心沾了谢行之唇上的湿濡,月吟手掌宛如被火苗烫了一样,脸颊的薄红渐渐传到耳廓,“被人听见会露馅的,不是大表哥说的,往后我还是唤您表哥,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以表兄妹相称。”
谢行之轻笑一声,挽着她腰的手臂收紧,往前一带。
柔软的馨香扑了满怀。
月吟下意识伸手,手掌抵着他胸脯,忙找话说:“证、证据就是,就是柳伯母的陪嫁丫鬟听见了宋姨娘跟她丫鬟的聊天,知悉是宋姨娘害了柳伯母小产,而柳伯母小产后修养身子,这时便有了宋姨娘在屋中香料里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