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昶。”
方才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云昶这次确信,不是幻听,他急忙四处张望,目光停留在一个地方。
透过漫天黄沙,一个身影若隐若现,下一秒那个身影出现在云昶的眼前,那是一张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云昶恍如做梦般慌张的站了起来。
他呆若木鸡地盯着面前这人,直到眼前这人再次开了口:“阿昶,怎么,不过五六年未见,你便已然将我忘记了?”
云昶这才从方才的惊讶中清醒过来,但心中仍是不敢置信,疑惑地问道:“你真的是从安?”
卫楚泽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左手搭上云昶的肩膀,盯着云昶道:“如假包换,怎么,真不认识我了。”
几句话之间云昶已然确定,眼前这人确是他那年少的玩伴,因为除了他,再也不会有人用这般口气与他说话,云昶方才迟疑的手同样搭在卫楚泽的肩上,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云昶实在是太过于高兴,一直拉着卫楚泽问东问西,这一会功夫一刻钟便已过去,就在云昶再次开口之前,卫楚泽终于寻到机会打断了他,卫楚泽道:“阿昶,今日此番前来,是有些事情想求你帮忙。”
听到这话,云昶这才冷静了下来,他开口道:“早几日听说你护送公主和亲,但你如今却在这里,莫不是公主和亲之事出了问题?”
卫楚泽点了点头,道:“今日前来,本是为了请求西北大营协助我对抗乌蒙。”
听到这话云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卫楚泽看到后便猜到云昶必是知道一些内情,他继续道:“不过我不久前却得知周将军与乌蒙的大王子有私。”
云昶的脸上露出一番不可思议,他道:“你如何得知的?”
卫楚泽道:“抓了个小兵,一逼问便什么都说出来了。”
云昶喃喃道了一句“原来如此”,想到卫楚泽此次前来借兵定是遇到了难事,他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从安,为何你要借兵?是乌蒙那边出事了吗?莫不是公主出事了?”
卫楚泽点了点头,而将话题转移到西北大营:“如今周承平与乌蒙大王子沆瀣一气,你不可能不知吧。”
听到这话,云昶脸上出现一丝无奈的表情,而后点了点头,他确实不小心听到过,但是没抓到过实质的证据。
卫楚泽继续道:“阿昶,我不相信你与他同流合污。”几年前如此光风霁月,正直无私的少年郎,不可能轻易的被这世俗污染。
云昶叹了一口气,道:“我虽不会助纣为虐,但确实也是无能为力。”周承平平日里看上去大大咧咧,做起事来却滴水不漏,他与大王子私通的信件都会在第一时间销毁。
西北大营远在边关,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在这里周承平就是老大,更何况周承平背后势力庞大,云昶的父母皆在京城,若是他与周将军正面相抗,到时候受牵连的还是他的家人。
卫楚泽顿了顿,思考了片刻,道:“阿昶,如今周将军的这番行为,不仅是叛国那般简单了,更是草菅人命,视百姓如草芥。”
卫楚泽盯着云昶的眼睛郑重地道:“此番我必须收集他叛国的证据,将证据上达天听,让圣上治他的罪,如今我一人势单力薄,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云昶想做此事已然许久了,不过碍于自己无权无势,心下又有多种顾忌这才没有行动,如今卫楚泽如此说,他心中瞬间下定了决心,他道:“需要我做什么?”
西北大营内,周承平饮酒作乐到了深夜,醉酒熏熏地揽着怀中的美人,颤颤巍巍地向着最里面的大床走去,准备与怀中的美人共度春宵。
突然一个士兵突然来报,周承平顿时火冒三丈,他大声呵斥道:“不是说没有急事不准进来!”
那士兵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道:“有、有急事!”
周承平看了他一眼后,那小兵顷刻间脸色煞白,颤颤巍巍地道:“回禀将军,乌蒙的大军攻过来了!”
“什么?!”周承平顿时一惊,酒都吓醒了,怀中的美人被他一把扔到了地上。
但周承平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只一瞬间,他便恢复了平静,道:“你怕是看错了吧,乌蒙之人怎么会攻过来。”
只见跪在地上那人突然起身,须臾间一把冰冷的短刀架在了周承平的脖子上,周承平此时完全清醒了,地上的美人张口就要大叫,那人另一只手一击,美人应声倒地。
周承平大惊失色,道:“你可知我是谁?”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这句话我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在哪里听过呢?”一般那些位高权重却没能力的人,总是喜欢用自己的身份地位要挟别人。
见这人答非所问,周承平顿时慌了,他连连求饶,道:“若是你能放了我,美女佳人,金银珠宝,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此时云昶从帐外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这句话,卫楚泽笑着看向他,问道:“你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