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林棉再也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豪侠一辈,毕竟古往今来,哪个做出像狗一样举动的人都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因为夏季衣服薄,这一口扎扎实实咬出了血。虽然不至于去打狂犬疫苗,但还是惹得大人慌忙拿碘酒和纱布。
林聿倒没哭,他安静地坐在凳子等别人给他处理,只是眉头紧皱。
林棉坐在客厅另一边的凳子上,低下头,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真是失足酿成千古恨,从此林郎是路人!
至此后,林棉倒是乖觉了一段时间,她每天沉默地穿衣吃饭,也不哥哥长哥哥短叫个不停。没有林棉闹人的讲话声,真是安静了很多,方晏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她面带笑容,优雅地在大厅里抬腿,勾脚尖,侧压,享受着这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快乐。
这晚,林棉继续坐在桌子前沉默地玩着折纸游戏,一张正方形彩纸被折得皱皱巴巴,破破烂烂。
她正专心地迭一角,眼前桌面上出现了那张她失去的游戏卡片。
还来不及体会失而复得的喜悦,看到眼前的来人,她又低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要玩迭迭乐吗?”林聿坐在她一边,手臂靠着她的手臂。
“我不会。”林棉声音小得像苍蝇哼哼。
“我教你,”他把木塔搭起来,“我们一起玩。就我们两个。”语气柔和,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林棉这才抬起头来。
林聿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重新拿回这种游戏卡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那一点也不重要。他知道林棉是因为爱和依赖他这个哥哥才这样的,这就足够了。所以,他绝对不会不理她。
橙色灯光下,他们分别抽出积木堆迭到塔的最上层,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它在林聿手下轰然倒塌。
林棉看出来了,他在偷偷放水。
“对不起。”虽然是她赢了。
“伤口已经快好了,也不会留疤。”他宽慰她。
“那你还是我的吗?”
“是谁的?”林聿没听清。
“是哥哥。”
算了,她这个答非所问的混乱的逻辑体系。林聿不想和她纠结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
“你会永远是我哥哥的吧?”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林聿想,血缘这种东西又不是商品,七天内包退包换。
只要它存在,那就是永远。
“会的,”他说,“永远都是。”
“谢谢你,哥哥。”林棉用手攥着了他的指头。她第一次那么用力地叫了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