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宸实打实地在跑马场狂奔了两个时辰,但实际上云苓也才只肝了半个时辰,就把崽崽的体力值用得见底,只能意犹未尽地关掉APP。
她才刚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耳中便听到了细微的开门声,连忙战术性躺倒。
片刻后,木槿的声音自床畔响起:“姑娘,该起了,仔细睡多了头疼。”
云苓打了个呵欠,用略带迷糊的声音回了句:“我醒了。”
木槿伸手打起床帐,替云苓取来外衫,边帮她穿,边道:“秦妈妈在外头等着见姑娘呢。”
又猜测道:“多半是来替那几个妈妈求情的。”
云苓轻哼一声:“求情?是来说教我的还差不多。”
木槿没吭声。
这还真是秦妈妈会干的事情,她仗着女儿是大太太跟前的一等大丫鬟,素日压其他妈妈一头就罢了,还动辄就对姑娘进行说教。
姑娘早就不耐烦她了。
就姑娘这爆脾气,早晚要跟秦妈妈对上,给她个没脸。
毕竟,其他教养妈妈都被姑娘撵去挖大粪了呢,秦妈妈又不是什么牌位上的人,还能例外不成?
只是秦妈妈到底是如意的娘,姑娘给她没脸就是给如意没脸,如此一来,大太太只怕更不待见姑娘了。
“让她进来吧。”
穿戴完毕后,云苓发话了。
木槿应了一声,出去将秦妈妈领了进来。
秦妈妈手里提着个油纸包,进门后先行了一礼,将手里的油纸包递给木槿。
然后笑着对云苓道:“姑娘要的燕窝,老奴取回来了。”
云苓端着茶盅,抿了口温热的白开水,先是“嗯”了一声,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辛苦妈妈了。”
秦妈妈笑着摆了摆手:“姑娘客气了,替姑娘办事,是老奴的荣幸。”
云苓没再接话。
秦妈妈抿了抿唇,装傻充愣地问道:“老奴方才在正院时,恍惚听几个小丫头说咱们院里闹出了乱子?是哪个毛丫头不懂事,惹姑娘不顺心了?
姑娘别跟她们计较,保重自个身子要紧,那些毛丫头交给老奴去调理就成,保管叫她们往后服服帖帖得。”
云苓冷笑一声:“妈妈可别冤枉蔷薇她们,她们懂事得很,不懂事的反而是那几个教养妈妈。
青天白日的,就敢说主子的不是,我没让人将她们拉出去打板子,只是罚她们去茅房挖大粪,已经是我顾念她们是侯府的人,手下留情了。
若换成是我们云家的妈妈敢这般不知上下尊卑,我早让人把人牙子叫来,把她们卖去煤窑挖煤了!”
这当然是她瞎扯的。
她在云家的时候,有疼爱她的祖母在,府里哪个下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招惹自己?
但秦妈妈不明就里。
即便是在现代,挖煤都是个苦差事,更何况是没有任何现代化设备的古代?简直就是有命进没命出。
她闻言,唬得直接倒退了一大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云表姑娘也太凶残了些,那几个妈妈只是说几句她的不是而已,竟然要将人卖去煤窑挖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