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能没有听懂,我说的是,我不用鞭子这种会留伤的刑具,我用别的,比如……灌你两碗人中黄?”
张之政抖的更厉害,他回头去看焦运,焦运也怕,正垂着头汗珠滴在地面上。
“我、我说!”张之政扛不住,在公堂上,四面那么多人看着,压力太大,“大人说的没有错,我和焦运交换杀人,他帮我杀王海一,我帮他杀姚永林。”
“那天中午,其、其实我没想立刻杀姚永林,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
“可是我去的时候,正好四周就他一个人,我脑子一热跳下水田,冲着他后脑勺打了一下捂住嘴捅了两刀,我当时害怕急了,提着鞋子光脚跑的。”
他现在想还是后怕,结巴着道:“我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反正捅了两刀。”
宋宁问他:“你杀王海一的动机呢?”
“因、因为他总抢我买卖。他卖人像仕女图我卖山水写对联,本来各有各的路子,可他非要抢我的买卖,连着山水一起画。”张之政道,“我恨他,就想他死,他死了就没有人和我抢了。”
“你为什么杀焦于氏?”宋宁问焦运。
焦运磕头喊饶命,他再挣扎已经失去了意义,哭着道:“我、我没想杀她,就、就是她发现了我藏在家里的刀,问了我一句姚永林的死,我、我一时心慌,就抓了榔头打了她头。”
“我真没想杀她,她也没几天活头了,我、我怎么可能搭上我自己的命呢。”
大家听着都觉得傻眼了:“……难怪查不明白,居然是交换杀人。”
“两个人都有人证明没时间,这怎么查?查不到啊!”
确实查不到!动手了没动机,有动机的没时间。
“狗东西!”雷松气怒不已,上来踹了焦运一脚,“耍我呢,问你的时候和老子装!”
焦运哪敢说话。
“这个案子之所以复杂,自然来自于恶人的心机,用这样邪恶的手法,交换杀人。”宋宁道,“这让前两起案子,如同罩上了黑纱,看不清楚。”
“不过,我也奉劝那些有心作恶的人,你逃得了一时却绝逃不过一世,有怨就解怨,害人性命终会以命偿命!”
听着的人纷纷应是,冲着焦运和张之政指指点点地骂着。
“此案第二层复杂之处在于,有人居心险恶,想借着案子害我。他们不但破坏了尸体模糊了死亡时间,更伪造了杀人现场,意图帮凶手蒙混,除此以外,他们还请了证人,好骗我的信任促成我断成冤案。”
宋宁走到周海和林从彪面前,道:“再用毒鞭子,杀了于三尔,最后让我无路可退!”
“是吗?”
周海和林从彪瞪圆了眼睛看和她。
“想报仇吗?那我祝福你们多活几天,十年后也能有机会跪在我脚边给我磕头道歉,那时候我或许会装得德高望重,表面上点个头原谅你们!”
两人气得直抖。
“说起德高望重。”宋宁忽然看向方旭,“方阁老和魏阁老也算是德高望重,过了今天大概就不行了。”
方旭蹭一下站起来。
“方阁老,浸了蛇毒的鞭子,是谁传的命令送去大理寺的?”宋宁拦住了方旭的去路,“周海和林从彪再有能耐,也做不到这些,谁送的鞭子?”
方旭怒道:“你胡言乱语什么,这鞭子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