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出言劝和,却被妃千笑泼了一身的酒。长公主疾言厉色,想处置妃千笑,妃千笑连免罪金牌都懒得亮。
“摄政王胆敢羞辱我,我打他一顿,有什么不可以的?摄政王不要忘了,在你之上还有皇帝。皇上厚待我妃家,你怎敢无视君恩,越俎代庖!”
妃千笑的祖母在世时是帝师,连皇帝都打得。如今妃千笑承了祖上荫蔽,区区一个摄政王,她有什么打不得的。
妃千笑重提当年之事,在场人无一人敢接话。虽知她惯会巧言令色,可为了不失人心,皇帝也只能忍了。
妃千笑满意地欣赏着众人变幻莫测的脸色,而后偏过头,假装轻嗅美人发间的香气。她闭上眼睛,看似陶醉,实则藏住了眼里的寒意。
也不知这美人用的是什么脂粉,香气刺鼻,难闻得厉害,偏偏妃千笑还要在皇帝面前做戏,装出一副喜欢的样子。
被讨厌的人贴着,妃千笑愈发怀念起家中那位病弱的小公主。
前世,姜祁月鲜少用香料,可妃千笑还是觉得她好香。自从她来到府上,拥着她入睡,妃千笑便再没有做过噩梦。
见美人吃了葡萄并未中毒,妃千笑才敢捻了一颗放入口中。
美人软着身子靠在妃千笑身上,伸出纤细手臂要为妃千笑斟酒。酒樽即将触碰到红唇时,妃千笑反握住美人的手,拿下酒樽,反手将酒樽送至美人的嘴边,将酒尽数灌进了美人口中。
妃千笑勾起唇,这一世,她决计不会再被这群人灌酒了。
妃千笑垂下眼,目光落在了美人的脸上,眼神缱绻。小郡主的一双凤眼实在勾人,美人被她撩拨得娇笑连连,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另一只手时刻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见她不肯饮酒,长公主立刻给一旁的舞女使了个眼色,几人体态婀娜,足下生莲,随着鼓点,翩跹起舞,转了几个圈便到了妃千笑面前。
与前世差不多的场景,妃千笑多了几分防备。
她抿了一口酒,不动声色地吐在了帕子上。再开口,呵出的气息便带了几分酒糟的香气。
在那群舞女即将靠近时,妃千笑抬手摩挲着怀里美人的脸颊,道:“皇上,今日臣女只想要她一人,可否让这群姑娘退下。”
一个总比一群好应付。
“一个怎么够呢?”长公主拍了拍手,一位与妃千笑怀里美人体貌相似的姑娘缓缓走出,来到了妃千笑身侧。
在场人见了,皆是唏嘘。
这样一对并蒂莲,堪比稀世珍宝。
不明所以的将士还以为长公主厚待将军之女,都盼着有一天能如妃千笑一般享齐人之福。
妃千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里的烦躁。
后来的那位姑娘如附骨之疽一般缠上了妃千笑,她媚眼如丝,凑到妃千笑耳畔,道:“小郡主,奴家与姐姐一同侍奉你,可好?”
妃千笑终于忍无可忍。前世那些人再怎么胡来,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动脚。
眼见着她的手想要往不该去的地方伸,妃千笑一把推开姐姐,擒住妹妹。
她掌心一翻,将匕首塞进那美人手中,又紧紧握住了美人的手,不让她丢掉匕首。
手里莫名多出一把匕首,还是当着皇帝的面,美人眼中闪过慌乱,刚要喊人,妃千笑却起身将人按在了眼前的食案上。
长公主大惊,正欲命人拿下妃千笑。却见妃千笑好看的凤眼闪过一丝凌厉,在侍卫反应过来前,她冷呵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敢提刀行刺于我!如此行径,岂不是要将长公主置于不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