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刚练习完,还没休息,”卫以西立马反驳。
对此,经纪人并不理会,只说了句过会有人来给她们做造型,专车送过去。
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兰镜鲤,有些看不透这个清高的小孩。
不知道这小孩有没有巴结上檀幽,若说有,檀幽怎么还放任这孩子当个无名的练习生,若是没有,兰镜鲤早该被赶出来了。
一个小时后,公司的造型团队带着一架子衣服过来,在她们三人身上比划,最后选了低调但性感的丝质礼服裙,侧面开衩的设计,搭配上枕形切割的宝石胸针。
坐在前往酒会的车上,兰镜鲤想发消息给檀幽,蓦然发现自己没有檀幽的任何联系方式。
如果檀幽不联系她,她可能永远也找不到檀幽。
她还记得和檀幽彻底分开那天,是一个有雾的清晨,她们说好要一起上山放风筝,但一辆黑色豪车驶来,载着檀幽就此离开去到另一个世界。
是她没有资格到达的光明世界。
檀幽好像对她说等我,又好像没有,午夜梦回,多少难以忍受的困苦时光,她想到女人说“要看向远方”。
于是,她朝着远方,或者前行,或者等待。
何必呢?她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值不值得,等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等上一年,两年,擦肩而过一面,好像很不值得。
可能人的一生,好运气都是固定的,用完就没有了。
她的运气好吗?
这一生过过好日子吗?她不清楚,可是忘记不好的日子,每天就能变成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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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幽的叔叔檀一凡状似和蔼举着酒杯。
“你该明白,檀家对你,始终是无私的爱和期待。接受婚姻安排,获取董事会的全体支持,你在集团内部的决议才会真正畅通无阻。”
檀幽看着眼前象征权力的家族徽章,以及一份份股权转让书,还有檀家在全球各处的资产表。
她惜字如金,“暗中早已标好价格。”
“你是我们家年轻一代里最优秀的,未来都是你的,何来暗中的价格。”
“叔叔,你尝过被丢掉的滋味吗?”女人缓缓抬眸,问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那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微变,“你父亲是檀家的浪荡子,那些所谓的私生子女,我们是不会承认的。”
檀幽低着头笑,“会不会是我稍微有用一点?”
“还沉浸在你母亲把你卖给檀家的事情里?”檀一凡摇头,“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卖酒女,勾得你父亲神志不清,结婚生下你换取一笔钱,是明智的买卖。况且念在她生下你有功,我们已经妥善安置了她。”
“妥善安置?”檀幽乌眸幽深,“她离开的时候,身患重病,这就是妥善?”
“檀幽,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檀家当之无愧的掌权者。”
檀幽始终记得在她得病后,家族迅速抛弃她的嘴脸,对比现在如此谄媚的样子……
女人淡漠地说道:
“我更喜欢你们冷眼将我丢进深山,任我自生自灭的样子。”